「夕兒說得是……」沈承厚皺着眉頭也覺得小閨女說得對,可沒等發愁,一下子想起來暖房那架子,就趕緊道,「我看明兒個酒樓要是來取餃子,指定也不會用這種帶蓬的馬車,車上地方大的話,我就按着咱那暖房的架子釘一個出來,也是一層層的,到時候餃子擺蓋簾上往裏頭一放,左右也就這十來天的功夫,正好咱家木頭還剩下不少呢,這樣行不?」
「行,咋不行?」全家一聽都覺得這樣行,七夕更是覺得這法子好,「要這樣的話,回頭我去酒樓說一聲,咱家這麼弄到時候他們也方便,省得他們拿回去也不好放了,那老些餃子可不少佔地方。」
「那行,要不乾脆釘兩套出來,咱家一套他們那裏一套。」沈承厚的腦子越發活泛了,又接着道,「咱家要不那老些餃子也沒地兒擺不是?」
七夕一聽就跳下地:「要這麼着,那就爹娘帶着哥姐在家忙活吧,還要打架子還要撈魚啥的,活計不少,我跟二哥推着小板車去鎮裏買東西,順便去酒樓說一聲,也多買些蓋簾回來,咱早早就開始包餃子。」
一百斤的餃子可不老少,大集上賣一天都累夠嗆,更別提昨兒個剛累完這今兒個還要接着忙活了,不抓緊包可不行。
一家人也不敢耽擱了,沈承厚夫妻倆先帶着大兒子去撈魚,倆閨女在家就先把雞鴨餵了,調餡料要用的東西都緊着準備出來,等待會兒東西買回來就好剁餡子和面啥的。
看下午得了閒再把架子給釘出來,沈承厚這人話不多,可心思其實挺活泛,要不也不能孩子一說就啥啥都隨着,家裏這攤子菜啥的都折騰出來了。
木匠活原本他也不會,可家裏起房子弄暖房啥的,他沒少跟着林木匠看,時不時跟着打個下手啥的,如今精細活干不出來,可就釘出來個結實的架子還沒啥問題。
七夕跟二哥倆也推着小板車走了,沈承厚囑咐倆孩子撿着輕便的幾樣買了就行了,面可不興動,等忙過今兒個,明兒一早他就進鎮裏去買面。
七夕應下了,心裏卻覺得不該這麼費事,想着待會兒先去二舅家問問,這往後要真是一天差不多五十斤一百斤面這麼買,那糧鋪子咋也得負責送啊。
「小妹,那陣兒徐老闆是不是想要買咱家的餃子方子啊?」敬晟推着小板車,七夕揣着小錢袋,兄妹倆一邊說話一邊往鎮裏去。
七夕聞言扭頭,連她爹娘都沒聽出來的意思,她二哥竟然反應過來了,不由好奇道:「你咋聽出來的?」
「你當我跟爹娘那麼老實啊,咱大哥的腦袋是放在念書上了,我這腦袋用咱娘的話說,不用在正地方上,還聽不出來他們是啥意思?」敬晟一聽就道,「你問他是不是要連湯帶餃子一起買,他不回,反倒問咱家冬天裏受不受得了苦,當時要不是你說了,我都想直接跟他說,別說這點兒苦了,就是再苦再累咱家也受得住,肯定不會把方子給賣了的,哪多哪少誰還算不出來?」
「二哥……」七夕一聽就笑了,學着當時徐笑愚的口氣,故意拉長了聲音道,「我這要不是知道你是我二哥,還以為是跟個年長的生意人說話呢。」
敬晟瞅她那樣子被逗笑了,就想伸手胡嚕小妹腦袋一下,可兩手推着板車佔着空不出來,只能放棄了。
走了沒兩步想起來啥,就又笑道:「徐老闆是不知道咱家咋分出來的,要知道咱家除了六畝地就剩下淨身出戶了,肯定就不會那麼問了,冬天挨個凍趕集算啥,那不比沒房子住沒飯吃強啊,我可見過那樣的,咱村小順子家裏,去年要不是咱們村里東家給點兒西家給點兒,估計都熬不過冬天去。」
七夕對村子裏頭的人家還不怎麼熟悉,小順子家倒是聽說過,好像說也是分家出來的,跟她家有幾分相像,就道:「沒事兒,他們這不是都捱過來了?咱家也馬上就會好起來了的,猛勁兒干幾個月,開春你跟大哥就能回去念書了。」
「其實咱爹身子剛不好的時候,我就聽大伯娘念叨過啥咱家光吃飯不幹活還念書的,我那時候就想,要是咱爺也這麼說,我就下來幫咱爹一起給家裏幹活,我力氣不小,也能算半個勞力了,讓咱哥接着念,可惜後來大哥也沒念成。」敬晟聽小妹提起念書來,就說了一句,「所以咱家這生意指定得好好干,咱哥也一定得念書,你不知道,我瞅着咱大哥每次看見敬博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