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說那個人是個瘋子,我反倒覺得他說的話都是真話,而不是在瘋言瘋語。
林姐這人說話,思維比較發散,邏輯性稍微差,繞了半天還才回到正題上。
她說,一開始連她都覺得那個獨眼怪人是個瘋子,但是上周發生了幾件事情,讓她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林姐告訴我們,她清楚記得從上周一開始做奇怪的噩夢,最初她夢見一個皮膚潰爛的小男孩站在床邊,很詭異地對着她笑。
然後,整間屋子的天花板開始滲血,很快連她臥室的全部牆壁,都慢慢被鮮血侵染。
血染牆壁之時,她還隱隱聽到幽怨的哭泣聲從外面傳來。
雖然這是夢境,但是她卻每天晚上都會做同樣的夢,再加上那個獨眼怪人的鬼話,便讓她有些心神不安寧。
畢竟每天都能做同一個夢,一般情況下是很難的。
不過聽林姐敘述畢竟不客觀,反正我們都來了這裏,就等午夜之時查看下這房子便可一目了然了。
我們沒聊多久,曉瑩便叫大家準備吃飯去。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郭濤和人打招呼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男人跟着他走了進來。
那人帶着一副眼鏡,圓臉,禿頭。我想,這應該就死小苟所說的道士叔叔了。
果然,從廚房端菜出來的小苟看見這禿頭男子,便喜笑顏開地叫了聲表叔。
我們互相自我介紹了一番之後,得知此男姓張。吃飯間,張道士一個勁兒地和林女士一家說,他所到之處,所有邪魔歪道都得為他讓路。
特麼我覺得他這話一半是在顯擺自己,一半是在說我和雨軒。
我在心頭冷哼:我靠,晚點這房子要是鬧鬼,你最好能把你自己吹的牛給破了。
吃完晚飯,我和雨軒兀自去屋外走了走。在別墅外面,雨軒問我:「喂!蘇墨,對林姐的話你有何看法?」
雨軒這妞兒此刻不帶和我開玩笑,表情嚴肅得讓人有點不習慣。
我想了想說:「這房子有問題無疑,陰氣極重!而且我覺得那個獨眼瘋子一定不簡單,他的話里定有玄機!」
說了這話,我都有點覺得我們這不是來抓鬼,而是來搞偵破的。我反問雨軒,看她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裏,有何收穫。
雨軒皺着眉說:「其實,從我們剛開車進院子的那一瞬間,我便感覺到這裏不太平,所以等會兒那個張道士先辦事,我們也不能幹閒着看戲!」
我微笑道:「那是當然的,他做他的,我們做我們的,各不相干!」
說着我指了指別墅邊上的那顆大槐樹,對雨軒說:「雨軒,你看那顆槐樹,樹幹從中間劃分開來,一半是乾枯的,一半是活着,你可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雨軒想了想說:「難道這裏是極陰極陽地?」
我對她豎起大拇指,點了點頭說:「對,槐樹是的槐字,分開來是木鬼,不就是種鬼樹嘛!在陰氣越旺的地方,它長得越粗壯。但是這棵槐樹一側生,一側死,生則陰氣彌盛,枯則陽氣旺烈!」
雨軒聽我說完,疑惑地問:「你想要表達什麼?」
我說:「這種地形,容易聚魂,特別是冤魂,在遇到這種地方後,它心中的怨氣會變得更大!所以我想林女士做噩夢,定是陰魂在作怪!」
雨軒眨巴這大眼睛,眼中充滿了光亮,我不禁心中有些自豪起來,看來我說的話她是信服的。
就在我們低語之時,林女士一家人快速從屋裏走了出來。
小苟走在最後,他關門時對屋裏喊道:「表叔,你自己多小心點啊!」
看來張道士要開始作法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等不及,現在就要辦事。
林女士全家剛出來沒有多久,屋裏便傳來了張道士念誦咒語的聲音:「天靈靈,地靈靈,天上老君快顯靈,冤鬼怨魂來現形,急急如律令!」
我和雨軒凝神靜聽屋裏的動靜,突然屋裏的燈開始砰砰地炸裂,幾秒之內整個房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接着,屋裏便傳來張道士的驚叫之聲。「啊!鬼呀,鬼呀,真的有鬼呀!」
林女士一家聽見張道士的叫喊之聲,不禁嚇得趕緊抱作一團。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苟表叔張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