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崎嶇難行,謝龐進入山中,便不再施展駭人身法,只比平常快上一線的速度不急不慢的趕路,遇到山路窮盡之時才縱身掠過,一路上百草豐茂,野花遍地,各處松柏齊秀,枝柯盤郁,三人登上一坐小山頭,舉目遠眺,遠方群山環伺,千崖聳巍,清溪瀉玉,山雲如帶,到處是丹崖奇石,峭壁險峰,氣象萬千,蕭一一看不覺心情大好,對劉秀道:「這處的風景比起芒碭山也是絲毫不差,也不知這是什麼地界。」
劉秀想了想道:「我們往西南約行了百餘里,先前隔着老遠路過的城鎮是新鄭,所以此處應該是嵩山余脈的具茨山。」
一旁的謝龐道:「說得不錯,此處就是具茨山,相傳黃帝訪大隗,問道與童,登的便是這具茨山。」
蕭一沒好氣道:「中原皇帝這麼多,光大漢就有十二個皇帝,這還沒算現在的新帝王莽,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個皇帝。」
謝龐哈哈一笑道:「王莽也算皇帝嗎?若不是水權,我風雲會遲早讓他滾出未央宮。」說完大袖一揮,繼續前行。
劉秀失笑不已,在後面慢慢跟蕭一解釋,行沒多遠,謝龐道:「再翻過幾座山頭有個僻靜所在,那裏有個水潭,當地人叫黑龍潭,今晚我們就在那裏過夜。」
蕭一不情不願的吊在身後高聲道:「秀少,既然謝老大對這地頭頗為熟悉,又這麼熱情的邀請我倆,人家是**霸主,一言九鼎,恩將仇報,呃不對,是有恩必報,所以我們怎麼也要賣個面子,今晚就勉為其難的在這裏過一晚吧。」說完望了望劉秀,劉秀知道蕭一是在問他傷勢如何,便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已無大礙,蕭一定下心來,暗中思索脫身之計。
謝龐只當沒聽見,三人就這樣心思各異的繼續前行,約莫又行了一兩個時辰,來到一個橫亘在群山之間一個靜謐山谷,蕭劉二人隨着謝龐一入谷便見到一個數丈寬的水潭,潭水清幽碧影,深不見底,潭兩邊山石嶙峋,藤蘿壁障,潭水從前方十餘丈高的崖上靜靜的流下,完全迥異於那種浪花飛湍,瀉玉噴珠的山瀑,崖上的水道高低錯落,數十道水隙流出的涓涓細流,一點點寂靜無聲的往下滲透,不多時便匯聚成一道三尺寬的碧水,悄無聲息的流入潭裏,遠處看倒像極了一條蜿蜒碧幽的龍身,難怪叫做黑龍潭。
兩人倒十分滿意這個清靜之所,在潭邊找了塊地方坐下,謝龐也坐到旁邊不遠的一塊山石上休息,見蕭一劉秀兩個人大馬金刀的坐在草地上,便說道:「劉小鬼為何不運功療傷?你不會不知道耽誤傷勢治療的後果吧!」
兩人哭笑不得,心道總算是記住了姓氏,也算是一大進步,同時還猜到謝龐這麼早便尋地方休息,應該是想照顧到劉秀的傷勢,雖然還是猜不透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心中還是少了幾分惡念,顯然謝龐還不知道劉秀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這個秘密當然不能讓謝龐瞧破,劉秀道:「多謝前輩關心,晚輩這就運功調息。」說着便眼觀鼻。鼻觀心的打坐練氣,爭取回復到最佳狀態,以應付待會兒的逃亡之舉。
蕭一見潭水碧澄如鏡,一時起了興致,脫去衣物,露出一身線條勻稱的肌肉,一個猛子鑽入水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探出頭來嘻嘻笑道:「這潭水實是冰涼透頂,沁人心脾,謝老大要不要下來下來涼快涼快?」
謝龐卻道:「你們的功夫是誰交的?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精純的內力。」
蕭一笑道:「我們是武功神授,本領天成,無門無派,無師自通。」
「哼!一派胡言。」謝龐說道:「就算你們從娘胎里開始修煉,也練不出這樣的先天真氣,除非有名師指點,再配以奇珍異寶打通經脈,最後還要加上自己的武學天賦和勤修苦練,如此才有可能。」
蕭一悠然自得的在水裏游來游去道:「我們可不知道什麼後天先天,我只知道我說的句句屬實,謝老大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謝龐油然道:「煌煌武道,練者廣博,數十年有所成,而由後天踏入先天之境者,內勁循環往復,生生不息,但此種高手可遇難求,萬中無一,能入此境者,都有自己的一番磨礪和修行,若要想進入極武道境,一探天道之秘,除了在精神修為上有所突破外,還需要對天地宇宙間自然至理的深刻理解和明悟,達至天人合一的化境,將後天之氣與先天之氣渾然合一,才有可能結成天
第十三章遇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