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忽然感到有好幾雙眼睛正在暗中窺視自己,第一個便是舞台上的燕菲兒,正美目流盼的打量着自己和蕭一,眼中好像在說世上竟然還有與逍遙公子滿樓比肩的年輕男子,無論外貌,氣質均與滿樓不相伯仲,透露出無限的新奇和驚訝,再就是二樓黃河幫的方向,除了杜闊海和謝躬兩個人不壞善意的眼神在注視自己外,還有一個隱藏在深處的銳利眼光,將自己牢牢鎖定,最後是一樓大門處,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三個人,坐在最外圍的席位上,正望向他們這一桌,劉秀順勢望去,竟然是金烏幫幫主遲昭平和她的得力手下馬天成及歐陽明。
劉秀心中暗嘆,果然出風頭的事是萬萬不能做的,暗中對蕭一使了個眼色,告訴他已被人盯住,自己則暗中留心二樓那個沒有露面的神秘人,他隱隱感到,最大的危險是來自那裏。
蕭一一回頭,立刻見到遲昭平領着馬天成和歐陽明正風情萬種的向他們走來,不禁啞然失笑,遲昭平來到他們這桌後,柔聲道:「想不到這麼快便又見面了吧?」
蕭一苦笑道:「遲幫主不在陳留看顧自己的賭場生意,怎麼這麼有閒情跑到浚儀來了?」
遲昭平秋波一橫道:「還不是被人賭輸了錢耍賴,欠了銀子不認賬,害我的場子周轉不靈,無奈下到這裏來捉人追帳,幸好老天開眼,竟讓我找到了。」
滿樓見他非敵非友,便在一旁含笑不語,遲昭平見與他們一起的這位衣着華貴,玉樹臨風,便問道:「這位是?」
滿樓笑道:「一個新交好友。」
遲昭平微笑道:「既然是朋友,那就來評評理,你這兩位好友賭輸了錢耍賴,不但不肯在賭場幹活還賬,還讓我金烏幫平白得罪了墨家的銀槍矛八,你說這筆賬該如何算呢?」
滿樓手搖摺扇,搖頭失笑,劉秀見遲昭平知道了矛八的身份,料想應該梁子結的不太深,嘆道:「那日我們實有難言之隱,遲幫主難道看不出來那一局是故意輸給你的麼?」
遲昭平冷哼道:「我可不管,兩位願賭服輸,現在就和我回陳留做工還債去吧。」
身邊的歐陽明撫須對蕭一笑道:「小兄弟賭術精湛,我歐陽明佩服得緊,回賭場後我們平日還可以多多交流呢。」
馬天成沉聲道:「哼,要不是矛八拿出他的招牌銀槍,我們金烏幫還不知要傷多少弟兄,今日再不會讓你們跑掉了。」
正說間,樂坊里忽然進來了成群的官兵還有不少黃河幫的人,場內頓時一片混亂,紛紛向門口逃去,舞台上的樂師藝妓也都上到休息室去了,蕭劉二人心中微凜,難道搶了燕菲兒的陪酒之約,竟然出動官兵來捉拿他們麼?遲昭平三人也微微變色。
一百多個官兵和幾十個黃河幫的隔了五丈的距離將他們團團圍住,遲昭平冷然道:「杜幫主,我們兩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種場面,難道是你們黃河幫的待客之道麼?」
樓上的杜闊海哈哈一笑道:「遲幫主誤會了,這其實是謝大人的意思,你身邊這兩位是朝廷欽犯,遲幫主勿要事不關己強出頭。」
遲昭平冷嘲熱諷道:「什麼時候黃河幫和官府中人如此的合作無間呢,看來你這買賣倒是做得穩當。」
杜闊海一聲冷哼,正要出言相譏,只聽旁邊的謝躬道:「官府捉拿亂黨,無關人士速速遠離,要不然與亂黨一併拿下,滿公子,還請你暫避片刻。」
滿樓仍是搖扇微笑不語,遲昭平一聽『滿公子』,這才知道旁邊這位竟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年輕高手逍遙公子滿樓,蕭一洒然笑道:「遲幫主,滿兄,此事與你們無關,還請你們不要插手其間,現在就離去吧。」
滿樓不置可否,遲昭平不理蕭一所說,對着二樓大聲道:他們還欠我金烏幫的銀子,照理說還是我先來的,各位是否該給我個說法呢?」
這時二樓傳來那個神秘人陰沉而沙啞的聲音道:「想不到金烏幫的口氣這麼大,竟敢和官府討說法,難道不怕你陳留的勢力被清除出局嗎?」
一聽聲音便知道是沈倫!想不到他也在浚儀,蕭一劉秀心中大凜,只見他一說完,便從二樓飄然而下,雙手負後,站到舞台中央,眼中寒芒閃現,罩向台下幾人,杜闊海和謝躬還有三名繡衣衛也縱到樓下,守在他們身後,形成合圍之勢,遲昭平一看,竟然是新朝的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