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的嘆了口氣,忍不住蹙了蹙眉頭,望着前方似乎在想着什麼。
阿簡想得有點兒出神,連連芳洲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在看他都沒有察覺。
直到那懷中的女子用那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撓他的手心,他才收回了神思,低頭看她。
四目相對,一邊溫柔似水,一邊情深萬千,阿簡不覺揉了揉她的秀髮笑道:「醒了」
連芳洲在他懷中扭了扭身子,換了個更加舒適的姿勢,抬眸輕輕嗯了一聲,忍不住柔聲問道:「你方才在想些什麼呢想得那麼出神」
「我」阿簡有些遲疑,不確定的事情,他不知該不該說不知該怎麼說。
連芳洲輕嘆道:「你我已是夫妻,還有什麼是不好說的呢」
「倒是我多慮了」阿簡自失一笑,便低聲道:「芳洲,今日接聖旨的時候,我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唉」
連芳洲身子一僵,心也微微的沉了沉,不覺從他懷中爬了起來坐直了身,說道:「你,你想到了什麼」
她就說嘛阿簡行事向來是個最為穩妥冷靜的,何以今日接旨的時候仿佛有些心不在焉似的。她原本以為是她的錯覺,原來不是
何以,他偏偏會在那個時候想起什麼
連芳洲心裏忍不住有兩分慌亂,仿佛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正在暗暗的不動聲色慢慢的離她而去似的。
阿簡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沉吟片刻苦笑道:「你是我的妻子,這話我也只能同你說說罷了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在接旨的那一刻,那樣的場面,我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具體的情形我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也許,是曾經做過這樣的夢也不一定」
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連芳洲的心又是微微一沉,心慌的那種感覺更明顯了。
的確,他這話也只能跟她說罷了,倘若跟別人說,怕是別人要笑話他痴心妄想呢能接旨的那是什麼人小官還不行,還得是大官呢
她也很想順着他的話說也許是做過這樣的夢,可她不能。
連芳洲吸了口氣,偏頭抬眸向他笑道:「夫君,我想不是夢,說不定是真的呢定是當時的情景觸動了你的記憶,所以你才會有那種感覺夫君,這半年多來各種觸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想,你一定會想起來的不要着急,也許是刺激的程度還不夠深,慢慢來,總會有合適的機緣的」
她略頓了頓,又幽幽嘆道:「夫君,你這樣的武功學識,這樣的性情處事,絕非尋常人,沒準兒,還真是個大官呢」
阿簡怔了怔,瞥見她神情似乎有點悶悶不樂,便抱着她笑道:「瞧你說的,我有這麼好嗎大官可是我見了官怎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呢也許是你想錯了況且不管我是什麼,你總是我的夫人啊咱們是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
前邊倒是正兒八經,後一句卻是不倫不類,連芳洲俏臉輕染紅霞,忍不住輕輕啐了他一口,神色一轉,又輕哼了一聲,似嗔非嗔睨着他,幽幽道:「哦你說,我總是你的夫人啊」
「當然。」阿簡有點莫名其妙她的態度,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覺擰了擰她挺秀的瓊鼻,無奈笑道:「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之前我真的沒有娶過妻的也沒有別的女人」
「真的」連芳洲一怔。雖然心裏頭懷疑的問號鋪的滿滿當當的,可是哪個女人不愛聽這話
「真的」阿簡毫不猶豫點頭。
「我才不信」連芳洲輕哼道:「你當我是三歲還是兩歲好哄的小孩呢旁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單單這個記得這樣清楚」
說着半含嗔半含怨的瞟了他一眼,軟軟道:「夫君你如今也學的不老實了」
「誰說的」阿簡笑道:「我怎會騙你若說之前尚且有一二分不確定,昨晚之後我是真的確定了」
連芳洲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心下大奇,不明白為什麼經過昨晚便真的確定了。
阿簡忍着笑,眼底卻是濃濃的笑意,湊近她低低的道:「昨晚那等滋味,我是真的從未有過啊啊,你幹什麼」
調笑的話沒說完就變成了吃痛的驚叫。
「混蛋混蛋」連芳洲臊得臉上通紅髮熱,氣急敗壞向他揮着小拳頭,兩人鬧作一團。
見她發泄得差不多了,阿簡笑着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