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留郡王才回府,留郡王妃便眼巴巴的望向景嬤嬤。
景嬤嬤心裏堵得慌,笑道:「郡王妃還是先用晚膳吧!老奴這就命紫英那丫頭過去說一聲,就說您有事兒同郡王爺商量,倘若他有空就請他晚膳後來一趟,您看如何?」
其實留郡王妃是很想請留郡王過來一同用晚飯的,可景嬤嬤的話她卻不能不聽,只得怏怏的點點頭說了聲:「好吧!」
景嬤嬤暗自搖頭,吩咐了紫英,這廂命人擺飯。
紫英等與景嬤嬤同仇敵愾,都不喜歡留郡王,磨磨蹭蹭的過去了。
恰好在留郡王那裏看到石夫人也在,紫英的心裏就更憋屈不痛快了。
念及自己的主子,好歹那不痛快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留郡王看到紫英有些意外。
多久了?大半多個月了吧?她那邊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竟都不曾叫人來尋他。就連九月初一那天晚上按規矩他應該歇在她那裏的,她居然也沒有叫人來請他過去。
留郡王便向石夫人道:「你先回去吧!」
石夫人乍然看到紫英出現也很意外,原本笑吟吟滿臉溫柔和順侍奉在留郡王身邊的她聽到留郡王這一聲不咸不淡的吩咐,唇邊的笑容頓時一滯,隨即又笑了起來,得體的屈膝福了福身,柔聲微笑道:「是,那麼婢妾就先回去了!婢妾稍候些再來陪爺!」
說着便搖着細細的腰身款款的去了。
紫英心裏這才松透了些,那緊繃的臉色也緩了兩分,恭敬的將景嬤嬤交待的話說了一遍。
留郡王聽到自己的王妃找自己有事商量,心下更是納悶,便笑道:「郡王妃可有說了是什麼事?」
紫英輕輕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主子的事情奴婢不敢多嘴。」
留郡王一笑亦不追問,忍不住又道:「這陣子你們主子都在做些什麼?」
紫英聽他問這話問得順溜,好像他和郡王妃之間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她就止不住的心裏頭一竄一竄的冒火:臉皮可真厚!
而且,他什麼時候變得關心起郡王妃來了?
當下紫英便含糊的道:「主子也沒做什麼,就是奴婢們陪着說說話偶爾出去走走罷了。」
留郡王妃臉上的笑容終於淡了下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和她之間的不對盤,當下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揮手道:「你去吧!等下我會過去!」
紫英如釋重負應了聲「是」,又好心的說道:「郡王妃這會兒應該已經用過晚膳了,郡王爺還是用過了再去的好!郡王妃要說的事情說不定一時半會兒說不完呢!」
說畢屈膝福身:「奴婢告退!」不等留郡王出聲,便轉身離開了。
留郡王片刻方失笑,笑罵道:「這丫頭!我什麼時候又招惹你們了?」
特特告訴他這話是想幹什麼?告訴他她家主子連一頓晚飯都不想請他吃?
雖然即便她請了他也不一定願意去——誰願意聽她發牢騷嘮叨個沒完?
可是她竟然不請自己,留郡王心裏忍不住又有點不舒服起來。當然,他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並且,為了表示自己的從容不迫,表示自己的漫不經心,留郡王故意慢騰騰的用晚飯,晚飯後還故意摸了本書出來晃了晃,在趕走第三撥前來獻殷勤的侍妾之後,他終於起身,往留郡王妃住的正院上房走去。
他絕對不會承認在內書房坐着等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是多麼難熬!
許久沒有踏足正院,這一進來,看到院子裏這煥然一新的氣象,他一下子怔了怔,好片刻才回過神來。
院子裏的小丫頭看見了他,忙笑着上前行禮,一人陪笑在前引路,一人陪笑道:「主子在裏頭呢,奴婢去稟報主子!」說着小跑着去了。
留郡王故意放慢了腳步,慢慢的走着,等着留郡王妃如同往常那樣一陣風般衝出來迎接他。
可是,過了天井過穿堂,再從一旁抄手迴廊走過去直到了那高大整齊的正房廊檐下,留郡王妃依然沒有出來。
留郡王不知怎的,心裏就湧出一點失落來。
這種失落,讓他的心悶悶的起來。
她從前,斷斷不會這般待他的!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