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阿簡搖搖頭,道:「狼跟大蟲不一樣,聰明着呢就算設了陷阱我想也是沒有用的狼的報復心理極強,我想,它一定會再來的」
「可誰知道它什麼時候來呀萬一傷到了人怎麼辦阿簡,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張里正不死心的道。
眾人議論紛紛皆點頭,求着阿簡。
「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阿簡苦笑道:「只能每日派人在進村的各處道路悄悄守着,看它什麼時候來了報一聲信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這樣的天氣,我想,它應該撐不了多少天就會來的」
不過也難說,狼的報復心裏既強,耐性也是出奇的好。即便等上幾個月才來報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眾人對狼性也略知一二,知道阿簡說的都是實話,原本是盼着他能有什麼出乎尋常的奇策,既然沒有,心中雖說有失望這失望也並沒有多深。
「那就只能先如此了」張里正嘆了口氣,眾人便一同商量怎樣輪流守候。
既然要守,自然是白天晚上都要守。
白天也還罷了,晚上,這可是個苦差事。
可經過了這一個晚上,眾人也知曉其中的利害,即便再自私的人也不敢拿自家的性命來開玩笑。而那些青年人正是一腔熱血的時候,更覺義不容辭,紛紛主動請纓,事情倒是很快便敲定了下來。
因為出現了這麼一個意外,眾人那激動興奮的心情頓時便消散了大半,分狼肉的時候也沒有那麼歡喜了。
更多的人精神緊繃了一夜感到了無比的疲憊,除了那些青年人和少數愛湊熱鬧的,基本上一家只留一個人在這兒領肉,其餘的都會去睡覺了。
連芳洲家沒有誰留下來,張里正說了回頭會連狼皮一起給他們送去。連芳洲實在是睏倦得不行,便也沒有推辭,笑着道了謝,一家子就回去了。
「阿簡哥,你說那隻狼什麼時候會再來呢」連澤既緊張又興奮的問道。
「這個就難說了,」阿簡說道:「這些日子尤其是晚上最好都不要出門,白天也小心點」
眾人都答應着。
回到家裏,燒了一鍋熱水洗臉,眾人連早飯也不想吃,隨意吃了點過年前做的年糕之類,便各自回屋睡覺了。
除了阿簡。
他的精神格外好,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從心底攪動翻騰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有些莫名的激動,胸膛中被什麼東西滿滿的激盪着。
可要細細想去,卻又什麼也抓不住了。
阿簡忍不住暗嘆暗想:難道真如芳洲所言,應了記憶中的景所以我似乎要想起什麼似的只是這刺激來的不夠強烈,所以我只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卻沒有具體的東西
我到底是誰從前是幹什麼的我對狼似乎並不陌生,相反還比較熟悉,難道我從前真的也是獵人嗎但是為什麼每每想着自己是一個獵人我卻沒有任何的親切熟悉感
阿簡心情不能平靜,嘆了兩回,有些發怔。
將近中午的時候連芳洲起來了,出門便看見阿簡正抱着雙手站在院子裏,微微抬頭望着天空發呆不由一怔,她忙叫了一聲「阿簡」快步走上前去。
「你在這裏待多久了快進屋去吧」連芳洲光瞧了一眼他被風吹着斜往一邊的衣袍似乎都僵住了便知道他在這外頭待的時間肯定不短。
她並不知道他心裏想着什麼,只當他是為那逃走的狼而煩惱,便柔聲勸道:「雖然逃走了一隻狼,但那又不是你的過錯,你別想太多了該來的總會來的,這幾日注意着些,等來了還得靠你才能對付呢你也累了一整夜了,就算不想睡覺,也不能在這外頭站着啊進屋裏坐着歇歇去吧」
阿簡聽她嘮嘮叨叨一大串心中不覺一暖,心道橫豎想不起來我何必自尋煩惱倒不如且過眼下罷了
便也沒有分辨什麼,笑着「哦」了一聲,乖乖的進屋。
連芳洲跟着進去,將蓋了灰的炭火撥開,加了些炭,扇了扇,一邊笑問他道:「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做點什麼吃的」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吃兩塊年糕就行了。」阿簡笑道。
連芳洲便笑着切了年糕拿來,又拿了一個可以架在火盆中的鐵絲小架子來,將切成一片片的年糕放了上去,笑道:「等下烤得軟和了你就吃吧,我去大院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