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爺一下子興奮得有點飄飄然起來,加上多飲了兩杯酒的緣故,臉上泛着紅潮,搓了搓手笑道:「這個,呵呵,我家那逆女如何配得上樑大公子呢,這,唉」
鄧老爺都有點難以啟齒,只轉念一想這事兒整個南海城的人都知道了,自己說不說又算什麼便一聲長嘆,苦笑道:「那逆女不知好歹,迷了心竅竟做出那等事,唉,在老哥哥面前我都開不了這個口老哥哥真的要為大公子求娶她嗎不過,我那女兒除了這一次不知怎麼中了邪似的胡言亂語,以前卻也從來不曾如此過,唉」
梁大老爺卻是渾不在意,微笑道:「我那不肖子是娶繼室,說起來委屈的還是鄧小姐呢至於那件事,哼,誰知鄧小姐是不是中了什麼人的圈套不然一個人的脾性還能說變突然就變了狡詐呀令人防不勝防我們這些老實人,又上了年紀,想不上當也難啊」
「老哥哥說的是,說的太對了」鄧老爺一拍大腿。
兩個老頭子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投機,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下來了,雙方各自滿意,月上中天,梁大老爺方親自送了鄧老爺出去,又說了近日就會派遣媒人上門提親。
梁大老爺回頭將這事告訴了梁大夫人,讓她跟兒子知會一聲,早早將此事辦了。
梁大夫人大感意外,對他一聲不響冷不丁就把兒子的終身給賣了十分不快,尤其是,買家還是那個她在心裏否認了的鄧家三小姐
梁大夫人忍不住勸了幾句,說那鄧家三小姐雖生長於富貴錦繡之家,眼界氣度卻不行,行事沒腦子,還小家子氣,根本不配當梁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也絕管不住兒子,要來何用
梁大老爺卻不耐煩的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不要壞了我的大事別的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她是鄧家的嫡出三小姐既然她不配做梁家主母,將來再為阿晉娶一房平妻就是了那個我不管,你做主來挑」
梁大夫人一滯,心中暗想那鄧夢涵德行有虧,名聲有礙,自家兒子肯要她就不錯了,將來便是要娶個平妻鄧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怕什麼
這麼一想,梁大夫人頓時心情大好,痛快的答應了丈夫。
誰知,次日跟梁晉提起這事時,梁晉卻是眉頭一皺,毫不猶豫的反對了。
梁大夫人只當兒子是跟自己一樣的想法,認定鄧夢涵配不上他,便忙將丈夫的意思細細的訴說了一遍,笑着道:「如此一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還有什麼顧忌的這是咱們家跟鄧家的大事,結了親等於結了盟,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得着娘同你說女人嘛,娶回來了就算完了,喜歡就去看看,不喜歡養在後院即可等將來娘必定為你好好的訪一名配得上你的,再娶回來做當家主母」
誰知梁晉還是搖頭:「結盟何必定要聯姻只要雙方存在共同的利益,用不着聯姻照樣結盟反之,利害權衡之下,一個嫁出去的女兒能將兩家牢牢綁在一起笑話再說了,我可不想娶那個草包」
梁晉深惱鄧夢涵,認為那就是個飯桶,勾引男人都不會若她把李賦勾走了,即使是生米煮成熟飯,連芳洲肯定受不了會離開李賦,到時候自己再出面,她還不得乖乖的回到自己身邊
誰知那草包竟如此沒用
讓他娶她笑話
且他內心深處大有與李賦一較長短之意氣,李賦一個姬妾通房也無,才令得那女人對他死心塌地,他便決定也懶得搭理那些女人了
李賦能做到的,他為何不能
且如今面對着那些女人,不知怎的,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尋歡作樂,只覺索然寡味,如同嚼蠟。
梁大夫人一怔,仍舊說道:「只是娶回來而已,不過佔個名分,這樣你也不願意」
「不願意」
梁大夫人臉色猛的一沉,冷聲道:「原因呢你從前斷斷不會拒絕」
梁晉不耐道:「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就這麼簡單」
「我看,一點也不簡單」梁大夫人咬牙切齒,氣得臉色發白恨恨道:「莫非你還不死心你還惦記着那個那個什麼梅姑娘」
真是豈有此理
梁晉不答,只笑道:「娘,您生什麼氣呀爹會這麼做不就因為結盟之事嘛包在我身上,讓爹不必擔心咱們老梁家還不到用兒子換取利益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