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你撿三五件就罷了好孩子,回頭娘再給你置辦便是」孟氏只好嘆道。
徐亦珍哪裏捨得可是一看之下,自己也覺得有點兒不太好,糾結半響,勉強又退了回去幾件。
孟氏心疼女兒,也不再讓她繼續退,便命人小心將她挑出來的東西都送回她的院子去。
徐亦珍自己手裏興高采烈的捧着那套頭面首飾的匣子,心裏美滋滋的。
事情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徐亦云耳中,徐亦云氣得倒仰,被呂嬤嬤苦勸,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孟氏看到女兒開心,自然也跟着開心。
只可惜,這樣的開心也緊緊維持到派去找秦掌柜要賬本的管家回來而已。
管家回來說,秦掌柜昨天從府中出去,就親自去了京城中最大最好的一家木器行,為大小姐定製裝嫁妝的抬子了,這時候真的沒有必要再麻煩府中了,府中把府中的嫁妝備齊就好,他那頭保准不會誤事兒。
一般而言,嫁妝里的良田和鋪子都是大頭,抬嫁妝的時候光抬地契房契也太不顯不好看了。
於是聰明人就想了個法子,一間鋪子做一個模型,每五百或者一千畝良田也是一個模型,到時候抬起來才顯才好看。旁人一看模型就知道陪嫁有多少間鋪子多少畝良田。
裝這樣模型的抬子跟普通的不一樣,一般都要特別定製,順便連模型也一塊兒定製了。
故而秦掌柜才會那麼說。
孟氏聽畢臉色頓時發青,恨恨不已。
秦掌柜昨天從這兒離開就立即去了木器行,顯然這是防着自家呢
既然如此,他去木器行定製的時候必定把事情嚷嚷着宣揚了開去,所有人都知道了那鋪子和良田是逝去的秦氏給徐亦云準備的,跟國公府沒有任何關係。
這會兒即便把東西要了回來,又有什麼用
徐國公晚上回來,孟氏少不得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徐國公也很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頗為惱火。
然再惱火也無用,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失策,昨天沒有把事情說好。
惱火之後,只得重新為徐亦云準備嫁妝。
轉眼就到了九月份,妙雲玉珍和佳雪在同一天從威寧侯府的別院出嫁,連芳洲自然沒有親自去,不過錢管家和春杏都去了別院那邊送她們出門子,也算是給了體面。
被鎖在偏院的芙雅眼淚已經哭干,整個人憔悴失神得不成樣一個人住在這兒,便是再精美精緻又有何用打扮了能給誰看
她漸漸的,便也有些後悔。
只是,縱然她後悔,連芳洲也不會心軟放她出來。
路是她自己選的,怨不得誰
送走了妙雲三個人出嫁,對連芳洲來說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渾身輕鬆,連帶着李賦也輕鬆不少,終於不用再時不時的就看見那幾個人了。
宮裏建德帝聽說了,好歹還留了一個,也沒說什麼,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連芳洲除了照看自己的生意糕點鋪子已經全部由碧桃接管了過去,便是忙着給連澤準備成親的事情。
好在有春杏等幫忙,錢管家又是辦老了事兒的,做事就懂得講究分寸,連府的管家並沒有被奪權的想法,反而對錢管家十分客氣有禮,樂得跟着錢管家學了不少東西。
唯有思思一邊做事一邊又懷着不可對人明言的心事,只是在這個闔府上下忙得熱火朝天忙着迎娶二少夫人進門的當口,她就算再着急也不敢說什麼。
除非是找死。
她既然立志要做個規規矩矩的老實妾室,當然不可能在這當口給主母添堵。
只是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連芳洲的態度,糾結連澤心裏到底有沒有自己,總會患得患失得睡不着。
中秋節的時候,連澤少不了要給未來的岳父家裏送節禮。
事先連芳洲便特意叮囑他道:「準備的用不着太好,過得去略好一點點就行了你那准媳婦家裏爹娘對她又不好,沒的好東西餵了白眼狼」
說得連澤一笑,卻聽了姐姐的主意。
李賦當時也在,聽了這話便朝連芳洲好笑。
連芳洲輕輕一哼,道:「難不成我說的不對那樣的人,真巴不得今後都不要來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