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府那邊,回來那日越靠近府邸,連澤的心情就越發的變得有幾分微妙。
離別月余,唯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有多麼的想念她,特別到了最後幾天,思念如潮水席捲而來,令他幾乎無法控制。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她,他心中自是歡喜無比的,可是,一想到她對他的疏離和抗拒,以及無意識表現出來的保持距離的做派,他心裏又忐忑了。
在府門口下馬,門房的小廝歡喜叫了聲「二爺」忙上前接過了韁繩。
連澤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門,心裏也有些空。
小廝忙陪笑道:「爺怎的也不叫個人提前回來說一聲今兒回來了呢府里定然都不知呢」
連澤一笑,淡淡道:「什麼要緊事,也值得特特的說」
說畢,便走了進去。
其實,他不是不想叫人提前回來知會,而是不敢。
他不知道萬一他叫人回來說了,而她卻沒有出來迎接他他心裏會作何感想會有多難過
他不願意面對那樣的情形,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所以,寧願這般自欺欺人。
進了內院,卻是看見了正走過來的思思。
「二爺您回來啦」思思看見他眼睛一亮又驚又喜,忙小跑着上前,忍不住笑問道:「二爺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奴婢也好讓廚房多準備幾個二爺愛吃的菜這些日子二爺在軍營里肯定辛苦了可還順利沒有受傷沒有誰難為二爺吧對了,奴婢這就叫人跟大姑奶奶說一聲去,大姑奶奶知道了指不定有多開心呢」
連澤看到思思也挺開心的,聽着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心下一暖,便笑道:「我一切都好你們在府里也都好吧我和姐夫一道回來,不用再派人去說,姐姐自然會知道」
思思也不禁笑了起來,笑道:「奴婢糊塗了」
連澤笑笑,便問道:「夫人這些日子在做什麼她還好吧」
思思心中微微一沉,仍是笑道:「夫人不喜讓奴婢們伺候,她身邊一直是呂嬤嬤和冰綠冰梅。夫人這些日子早睡早起,用飯食也正常,閒暇時或在花園裏散步,或在屋子裏百~萬\小!說做繡活同呂嬤嬤她們說笑,奴婢瞧着,應是還好」
連澤輕輕嘆息,點了點頭。
她竟是半點也不想他嗎不過,她過得好,就可以了。
「二爺」思思看向連澤,遲疑道:「奴婢有件事要跟二爺說一聲,還想請二爺幫奴婢在夫人面前解釋一二句。」
連澤原本是想這就去見徐亦云的。無論如何她總是他的妻子,再說了這麼久沒見面,他還真的挺想念她的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聽到思思這麼說,不由停住腳步,問道:「有什麼事你說來。」
思思便笑道:「請二爺去那邊亭子坐坐,這事兒說起來還不是一句兩句話的問題」
連澤忍不住深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待得過去,思思便將他離家之後孟二夫人如何上門,自己擔心徐亦云會應付不來便去告訴了連芳洲,之後孟二夫人又來,連芳洲又如何將他打發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一遍。
連澤氣得臉色鐵青,冷笑道:「孟二夫人真是夫人的好親戚我娶親那女兒做出那種事情來沒跟她算賬便是她走運了,誰知居然還敢動那樣的心思簡直豈有此理」
又向思思道:「你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去告訴姐姐,那孟二夫人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事來」
思思笑着謙遜兩句,又笑道:「二爺也不必再惱那孟二夫人了孟家那位孟婷婷小姐前陣子已經抬入信陽候府做了信陽候世子的妾,聽孟二夫人私下裏說,只等徐國公府二小姐過了門,她家女兒就要抬貴妾呢為了這個,聽說徐國公府上的二小姐都氣得大病了一場,如今才好呢孟家如今跟徐國公府上可算是成了死對頭了,她們自己狗咬狗尚且忙不過來,不會再有人來干擾夫人了」
連澤不覺笑了起來,道:「那是她們活該」
「誰說不是呢這可真是報應」思思也笑道。
其實兩個人心裏都清楚,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這件事裏頭,必定有連芳洲的影子。
只不過這種話大家彼此心裏明白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說出來。
連澤更是既感激又愧疚:從前要姐姐操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