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擋着翠玉和下人的面,這個面子無論如何她都要挽回來,打一下不中就算了,豈不是意味着她怕了連芳洲那她還有什麼臉面
正是這一下巴掌帶了猶豫,小雀才及時擋了上來。
然則小雀這一擋卻是幫了白蓮的大忙了,打正主兒她不敢,教訓個把奴婢算的了什麼
白蓮鳳眸一瞪,再不猶豫,正反響亮的甩了小雀兩記耳光,呵斥道:「一個下賤的奴婢也敢擋我的路還不給我滾開」
小雀痛叫一聲,委委屈屈忍着淚。
「小雀」連芳洲一驚,忙將小雀拉拽一旁,冷冷盯了白蓮一眼,皺了皺眉,轉身向小雀道:「我們走」
不是怕了白蓮,而是跟這種女人爭個長短着實沒有必要。
作為奴婢,便是主子的出氣筒,哪一個臉上沒挨過幾下子的連芳洲沒有幫自己出頭,小雀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輕輕點頭答了聲「是」便與她一同欲轉身離開。
誰知這人性皆是如此,見人退讓不說息事寧人,反倒越發的張狂得意忘形起來。
白蓮此刻就是如此,見連芳洲身邊的丫鬟挨了自己老大兩下耳刮子卻一言不發反而還要退避,不由心中大暢得意。
她存心要在翠玉和下人們面前表示表示自己的不同,低喝一聲「慢着」幾步上前攔住了連芳洲和小雀。
連芳洲皺眉,淡淡道:「你想幹什麼」
白蓮「喲」的一笑,挑眉笑嘻嘻道:「妹妹可是大忙人呢,姐姐們想要見妹妹一面可真是不容易難得今日外頭擺宴,夫人們也忙着招呼來訪女眷,咱們這些沒名牌上的人未免無聊,走,咱們姐妹們也聚聚去妹妹總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咦,說來也是的,我們也就罷了,大公子那麼疼妹妹,怎麼也沒把妹妹帶出去宴會上呢怪不得妹妹拉長着臉不見半點笑容了」
連芳洲聽得實在膩味得緊,沒有答話,低頭仍舊要走。
「妹妹這是不把姐姐放在眼裏」白蓮惱怒,一下子拉住她的袖子,冷冷道:「我們這些姐妹誰沒做過大公子心坎上的人妹妹需記得,花無百日紅,做事做人還是不要太絕了的好否則將來失了大公子歡心,別怪沒有姐妹照拂你」
「哦,多謝指教了」連芳洲也惱了,不悅拂開白蓮的手奪回自己的袖子,竟是再不看她一眼揚長而去。
「你」白蓮沒想到連芳洲這麼不給她面子,氣得白了臉哆嗦。
翠玉見了暗笑,瞟了一眼連芳洲遠去的方向,心裏暗暗解氣。上前拍了拍白蓮的手,含笑柔聲道:「算了吧白妹妹,人家可是大公子心坎上的,少不得有些小脾氣她又是新來的,難免傲些,妹妹不要跟她一般計較」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澆得白蓮心裏的妒火刷刷的直往上冒,跺腳怒道:「就是因為姐姐這樣忍氣吞聲的人太多了,才慣得她目中無人什麼大公子心坎上的人呸大公子不過一時新鮮罷了你看看她那張臭臉,跟人人欠她錢似的,一點情趣都沒有,大公子會喜歡她我偏不信了,我還治不了她不成」
白蓮一跺腳,招呼自己的兩個丫鬟,一陣風般朝連芳洲小雀離開的方向趕了過去。
連芳洲是真怒了,冷聲道:「你簡直陰魂不散」
「你敢罵我」白蓮胸口急速一起伏,怒道:「你是什麼東西,好歹也該稱我一聲姐姐吧你竟敢罵我便是夫人在時,也從沒如此罵過哪位姐妹的怎麼莫非你比夫人還要厲害」
瘋子連芳洲欲走不得,欲不理也不得,可她着實不願意跟梁晉的女人們有半點兒瓜葛牽扯,一下子沉着臉不做聲。
小雀緊張得身子輕顫,臉色發白,連方才挨的耳光似乎一下子也不覺得痛了。下人們之間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傳遞八卦打聽八卦就是最好的消遣活動。
雖然只來了兩三天,小雀可打聽了不少的事情,就說這位白姨娘吧,乃是去年大公子才納回來的,據說曾有連着大半個月都歇在這位白姨娘房裏,之後也是盛寵不斷,可見不是個好惹的。
自家姑娘連個「姨娘」的稱呼還沒有呢,萬一白姨娘存心要刁難,她該怎麼辦
驚懼不已的小雀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求情求饒的話,因為太怕了,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連芳洲仿佛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不由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