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似是一片溫暖的海水。柔柔的覆在身上。那溫暖而柔和的海水,像是春天溫和的風,又像是**依依不捨的溫存。葉清月自這水裏醒來。想要睜開雙眸,卻發現眼皮似有千鈞重,想動動手腳,卻總被無形之力束縛,不得自由。
不對,自己平日縱然身子孱弱,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度過,可尚不至於若此。手術前的場景再次閃現在眼前,死寂的無影燈下,來來往往進出的白色防護服,冰藍色的手套,閃着金屬光澤的器械,模糊又清晰。
終於結束了嗎,想來自己是手術失敗投胎重生了吧,只是為何還要帶着上一世的記憶。那些清冷而又漫長的日子,恍若一條無聲的河流,自渺無人蹤的山間與野谷里流淌。隔着萬丈紅塵的繁華與喧囂們,隔着人情的冷暖與滄桑,隔着那些感動的淚水和歡暢的笑。無聲里漫步在遼遠無邊的淡漠裏,彌散進一個個悠長又寂寥的飄着雨的春朝與秋暮。
隨着時間的推移,清月已能在清醒時模糊意識到每天都會有一股能量在暖暖的水裏流轉。前世的清月生來身子孱弱,二十幾載的生命里,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中度過。那時的時光靜靜如秋水,就這麼不急不緩的流着。忙於事業的父母常是不在身邊的。偶爾相聚也總是在無言裏淡漠。為了打發日子,平日裏清月喜歡看武俠仙小說。喜歡裏面快意恩仇的酣暢淋漓,喜歡裏面來去天地的自由自在。有時也會幻想着,在某個早晨,醒來時看到的不是病房裏白色的牆壁,藍色的窗紗,而是深遠而遼闊的天空,無邊的可自在奔跑的原野。這算不算心想而是事成呢?清月這樣想着,下意識的在那股能量流轉是稍稍截取一部分沉在丹田,沿着那能量的運行軌跡在經脈里流轉。後來,似乎有一股更純粹的能量開始在水裏凝聚,當這股能量在身體裏流轉是,一股通透之息自肺腑間蔓延開來,似乎自己的身體去盡了雜質,通透無瑕。
幾天後,狹小逼塞的空間開始變形,壓縮。清月也隨之滑了出去。隨着一聲啼哭,聽到身邊一女子驚喜的聲音:「恭喜小姐,喜得千金。」
睜開眼睛,如目便見一白衣女子斜倚在玉枕上。青絲如瀑,就那麼隨意的散落在白色紗衣上,眉目凊婉如畫,雖還帶着些產後特有的虛弱,去不見病態,反而添了幾分清弱之美。像是籠在晨霧裏的百合,又像是薄暮里的白色丁香花,優雅中透着幾許朦朧,像是自畫裏走出的古裝美人,又像是披着一襲月華的素衣仙子。饒是前世在媒體上看慣了美人的清月,也有些呆滯。這就是自己這一世的母親吧,前一世的母親留給自己的大多是背影,清月的目光,也在匆匆的來去里漸漸消了波瀾,寂靜如秋水。「凊婉若月,泠泠洗碧空。就叫清月吧。」在疲憊如如潮水般湧來的時候,恍惚中聽到這麼一句話,便沉沉睡去了。
幾個月後,盛開的雨歡樹下,淺黃色的花瓣悠悠飄落,玉石鋪就的地板上,淺淺的黃色的花瓣斑駁零落,夕陽的餘輝斜鋪在花林里,花樹的影子長長,自風裏微微搖曳,仿佛披着淺淺的黃色紗衣的美人,憑欄自夕陽里盼着遠人歸。花樹下的搖籃里,小小的嬰孩正抱着一瓶靈果汁,衝着一青衫女子笑的開心。遠處,一道綽約的身影着一襲銀色紗衣,恍若披着一身月華的娘親走入花林。清月努力的揮動小手,咿咿呀呀出聲。果然,下一刻便落入了自家娘親香香軟軟的懷抱。「娘的月兒越來越漂亮了呢!」聽着這親切的話,清月突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不過短短几個月,之間卻隔了一生一世的距離,一種從未有過的依戀,讓她舍不下,放不開,只願歲月永遠靜美如今,至於此刻亘久綿長。
幾個月下來,在自家娘親與侍女風露的言談中,清月明白自己所處的世界果然是一個有修仙者存在的地方。但凡有靈根之人,皆可憑着自身修煉得窺仙途。根據修為的不同,修者可大致分為以下幾個大境界:鍊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化身期,出竅期,大乘期,渡劫期。修至渡劫期便可飛升至上界。若是飛升時未能度過雷劫,則會轉為渡劫期散仙。歷經九次劫雷後依然可飛升至靈界。只是歷來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罷了。自己所處的地方,是青然大陸上的一座小城,月楓城中青荒秘境一處山洞中娘親的芥子空間內。所謂結子空間,是在煉製隨身洞府時加入了息壤後煉製而成。是外公給小女兒的保命之物,不僅可以容人納物,還可栽培靈藥,只是不
1.凊婉如月,泠泠洗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