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師叔!」方晴首先反應過來,淺淺行了一禮。眾目睽睽之下,這人不敢公然對他們動手。她們幾個女孩子是小輩,的確應當見禮,還是不要失了禮數讓人挑理的好。
「見過師叔!」林詩音的臉色有些蒼白,雖然竭力維持,聲音里仍然透出幾分顫抖。
「見過師叔!」清月生硬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臉上的不情願半點沒有遮掩。她也算是被驕寵着長大的,從小到大,就沒看過幾人臉色。
藍袍男子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梁平之攔住。
「有話便說,何必與小輩為難?」梁平之橫身將林詩音檔到身後,大聲責問。希望能多引些人來,這樣也能讓對方顧忌一些,不敢太過分。他只是築基後期,對方卻是築基期巔峰。他是丹修,本來就不擅長鬥法,現在修為還要遜對方一籌,更是沒把握。
「我自是來接表妹回家,你這是何意?」藍袍男子說完,徑直向前,曲掌成爪,側身錯步,抓向林詩音的衣袖。
「你這是接人的態度嗎?」梁平之臉色一厲,也上前一步,兩人轉瞬間過了幾招。
此時已經是午後,大堂里人影寥寥,築基期的管事已經放工,只有幾個鍊氣期的雜役弟子還在整理大堂。此刻,都縮在一旁,不敢做聲。
大堂里的氣氛陡然凝滯起來。
方晴有些着急,在看到清月居然二話不說,直接祭出了長劍時,更着急了。她快步走到清月旁邊,「你快回去,去找師尊來救人。」師尊見過他們之後便離開慕陽峰了,他們自然無處去找,但慕陽峰還有師叔他們在,再不濟越陽峰也能找到人,這活兒只有清月去干最合適。
清月沒有依言收劍,只是藏在衣袖中的左手悄悄捏碎了一角玉符。葉清宸在她身上留下了尋蹤咒,她有危險時,只消捏碎刻有咒文的玉符,葉清宸便能知曉。她此刻離開,怕是只會迫使對方變本加厲。
方晴注意到清月的小動作,心頭明了。繼續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樣,希望能穩住藍袍男子。
那邊,梁平之已經漸漸不敵,額頭見汗,落敗只在彈指間。
「親傳弟子,也不過如此。梁平之,沒了師尊與師兄,現在,你拿什麼做你的正人君子!詩音是族長要的人,今天我必須帶走她。」藍袍男子一掌將梁平之推倒在地上,厲聲說道。
梁平之此刻無比悔恨,為什麼平日不好好修習鬥法之術,以至於現在還要帶累剛剛入門的師妹。氣怒之下,血氣上涌,猛然咳出一口鮮血來。鮮紅色的血花,在灰藍色的衣衫上,洇染出一片紫黑色。
「師兄!」方晴哭着跑上前去,扶起梁平之,暗中卻在梁平之掌心,用手指寫下一個「拖」字。
清月掌心暗暗扣住一枚火雷球,這東西不過鴿子蛋大小,算不得法器,只能算一件製作精巧,殺傷力巨大的火器。只需少量靈氣就能引發,但其威力,未結丹的修士都得避其鋒芒。當然,這東西製作困難,存世量不多,一向是風華閣最受歡迎的拍賣品之一。清月正想上前,憑此再拖延一陣,卻突然被一股拉力向後扯去。
「表哥,你放過梁師叔好不好,我跟你回去!」林詩音依然臉色蒼白,身子不住的顫抖,卻還是執着的越過執劍在前的葉清月,站到藍袍男子面前。
「詩音,別做傻事!你還想再被孟家賣一次嗎?」梁平之大急,顧不得去擦拭嘴角流下的血跡,衝着林詩音大喊。
「梁師叔,你已經幫了詩音很多,詩音不能再連累你。」林詩音眼淚漣漣。
「表妹,我便是不放過梁平之,你又能如何?你不過一鍊氣期雜役弟子,我要帶你走,你還能留得下不成?」藍袍男子陰鷙道。
「那你就帶走我的屍體好了!」林詩音衣袖中陡然滑出一把匕首,橫在頸側。怒目圓睜,臉上一臉剛烈決絕之色。
「你若是真敢自戕,我就帶你的屍體走!」藍袍男子根本不相信林詩音會自盡。
就在這時,清月忽然發覺全身靈力被禁錮,身子一陣虛軟無力。她拿捏不准狀況,不敢作聲。
此時,大堂中,事態急轉直下。
藍袍男子正欲邁步上前,忽然又頓住,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方晴與梁平之顯然也意識到不對,臉色
43.置之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