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懷疑我呢?我只是個毫無背景的小人物而已。」
葉清月道:「一直以來,我都很奇怪,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畢竟,李成的傷勢,在當時看來,已經完全沒有希望了。他根本已經再無力轄制你了,而你呢,非但沒有報復,還一副雪中送炭的模樣留在這裏。」
「我受了那樣重的傷,無處可去,難道不是很正常麼?」穆三娘道。
「這姑且算是個合理的解釋吧!」葉清月道,「可是,按照常理來說,作為一個重傷且處境不妙的女修,你這些日子對我的態度,不嫌太冷淡了麼?」
「我有意拉攏你,你應該看得出我的意思。可是,你卻一直沒有表示。」葉清月說,「究竟是你太過淡泊名利,還是另有所圖,便不能不讓我多想了。」
「就因為這個,葉道友就懷疑我了?」穆三娘眼裏露出譏諷之色道,「道友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也未免太過看低了散修!」
葉清月未置可否,接着道:「再有,我一回到洞府,第二天,這洞府里就有人來打劫。這打劫的人還恰好知道一處機緣的位置。這種巧合出現的幾率,實在不高,對不對?」
「如果這處機緣,其實是一個陷阱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是不是?」
「你竟能活着回來,的確出乎我的意料。」穆三娘冷冷道,「可是,你既然已經斷定是我動了手腳,為什麼還敢孤身回來?」
葉清月輕輕笑了笑:「因為,我不知道那處機緣究竟是不是陷阱啊?」
「你根本就沒去?」穆三娘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葉清月搖了搖頭:「現在看來,那裏真的設了陷阱了。」
「可是,想必這做陷阱的人也沒想到吧?那裏居然還就真有那麼一處傳承洞府。」
穆三娘僵着的臉已經變得麻木,憤憤道:「你可真是好運!」
「可是,你的運氣卻不是那麼好了!」葉清月淡淡問。「正午時分,你接的是誰的傳音符籙?」
穆三娘沒有回答,她的袖袍忽地從眼前拂過。
一排鋼針,從她的衣袖裏掃射出來,針尖上淡淡的藍色,在月光石的光輝下,散發着幽冷的星芒。
星芒中有雪光一閃,鋼針齊刷刷落了下來。
葉清月的劍在那一瞬間出手,打落了飛針。
穆三娘已經借着這段時間退後了三步,向着門外奔去。
葉清月緊隨而去。
洞口的帘子挑起,穆三娘的身影鬼魅一般躥了出去。
葉清月的劍鋒直接將帘子絞成了粉,也追出了門去。
就在這時候,一聲慘叫聲響起。
葉清月心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一衝出門,就見到了倒在地上的穆三娘的屍體。
她的眼裏,還殘餘着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
「是誰?」她手裏握着劍,四下探查了一番。
山谷四野一片安靜,一隻烏鴉撲稜稜飛上了天空。
李成也出來了,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道:「死了?」
葉清月點了點頭。
「被人滅口了。」
「她怎麼就不明白呢?取我的性命,是要付出代價的。幕後之人自己不敢直接出手,又怎麼會留下她這樣一個知情的活口呢!」
夕陽已經完全隱沒在了天邊,夜色從四野漫開來。
山風浩蕩,葉清月的聲音卻依舊很穩定的在風裏傳開。
「我們回去吧!」葉清月道。
「主人知道主謀是誰了?」李成問。
葉清月淡淡道:「大約能猜得到。」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晨,葉清月給了李成一些丹藥靈石等物,安排他先離開青城。
自己也簡單收拾了一番行裝,御劍回到了城主府。
走進奕園的時候,正逢見方劍筠從院子裏走出來。
「方少主?」她有些訝異。
方劍筠臉色有些不同尋常的凝重,只點了點頭,便告辭離開了。
奕園依舊一片寧靜。
葉清月頓了頓,進了後院,向着書房的方向而去。(未完待續。)
176.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