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日,縹緲之境中落起了雨。
白鴻宇與嘉陵如玉躲到了岩漿沼澤附近的一處山洞之中。
他們已經不期待能採集到多少火蓮子了,只指望着,能能在這裏養好傷,躲到縹緲之境關閉。
當日的黃昏時分,雨終於停了下來,無處不在的追兵也未曾尋到這裏來。
將近一個月的時光,已經足夠他知道的清楚,追着自己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他也說不清自己心中究竟後不後悔。
明明差一點就成了丹鼎派的弟子,又得了宗主國最受寵愛的公主的賞識,怎麼突然間,就風雲突變,一切似乎都靠不住了呢?
「待會兒,我們采了火蓮子,在這裏等上三天,三天之後,縹緲之境關閉,我們就可以傳送出去了。」嘉陵如玉說道。
她是築基期修士,即便身邊沒有了服侍的下人,也看起來比白鴻宇還要精神。
「但願能一切安好。」白鴻宇斂了斂心神,認真道。
即便在如此狼狽的時候,他的聲音和表情里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半點兒埋怨、憎恨、後悔的味道。年輕男子的聲音平靜,面容安詳,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平和堅定,韜略盡在心中。
淸貴人家的溫雅公子,他永遠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下,應該怎樣應對,才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丹鼎派他怕是待不下去了,從此就追隨這位尊貴的公主也不錯。
只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此行平安的基礎上。
嘉陵如玉望着他的眼裏,也帶上了讚賞和感激的味道:「等離開這裏,白鴻宇,你便是我最信任的親信。有火雲丹在手,將來,你築基與結丹都不會有問題。」
「在嘉陵國,一名結丹期修士。已經能掌一方重器,做一方宰輔了。」嘉陵如玉微微笑道。
白鴻宇也笑了笑,並沒有露出狂喜或者激動的痕跡,只是溫聲道:「在下多謝公主栽培!」
似乎喜怒都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也鎮定自若。這個年輕的男子,這時候,通身上都透着股讓人敬仰的氣質。
都說患難之中,最能見人風骨。災厄之中,最能衡量人真心。
這份卓然氣度。使得嘉陵如玉心中越發滿意起來。
這些日子,他一人出謀劃策,避開了十幾波追兵,近乎奇蹟地護得了嘉陵如玉的平安。
這位頗有手腕的驕傲公主對他是看重和欣賞的,而且,她還想着征服他,驅使他。
白鴻宇看在眼裏,他知道,一個女修對一個男子動了這些心思的時候,就代表着。他在她心裏的地位已經很重要,哪怕那個高傲的女子心中還根本不曾覺察。
這正是他苦心孤詣想要得到的。
幹掉了一直虎視眈眈的金家之後,在靈氣濃郁的嘉陵國呆的久了,他已經半點都不想回到貧瘠的平安縣。
可是,要在這裏立足,談何容易。
一個人,要在人才雲集之地立足長遠,要麼憑藉實力,要麼依靠勢力。
門派固然好,但那裏更看重資質和實力。這兩樣他都算不得出類拔萃。
謀勢。是個最省力的選擇。
黃昏後,兩人離開了棲身的山洞。
就在白鴻宇幾乎就要以為總算能逃出生天的時候,曾經借宿在他白家的清月與那個曾經有一面之緣的男修,又出現在了他和嘉陵如玉面前。
這對出色的男女站在他和嘉陵如玉面前。男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女子微微含笑的看着他。
「兩位,別來無恙?」清月道。
「姑娘,前輩!」白鴻宇走到嘉陵如玉身前,也淡淡笑了笑,目視着葉清宸道。「不知二位是所謂何來?」他能感覺得到,這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這些日子,那些搜尋兩位的人是為何而來,我們就是為了什麼而來。」清月笑了笑道。
「姑娘不必這樣咄咄逼人。」白鴻宇道,「姑娘本不是這樣的人,何必做出為難我們的樣子?
兩位客居此地,正是需要強援護持的時候,公主的地位在嘉陵國如何,大家也都有耳聞。既然能和而兩利,何必針鋒相對而兩敗俱傷。」
這話的意思大約就是,你們幫我們護航
198.所謂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