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倦怠,心底卻有遏制不住的興奮上涌。那樣宏大的場面,緊張而令人震顫的氛圍,挑動着血液里不安分的因子。
原來,戰爭,從來都不是熱血男子的專屬。
葉清月竭力平靜下來,先在周圍布下防護陣法,她沒有忘記,引着自己前來的那道靈力波動,一直都沒有出現。
她抬眸看向棋枰,那裏,白子已經化為齏粉。
要是能把這棋陣搬回去就好了。她指尖輕輕撫上棋枰,卻見那棋枰轟然倒塌,成一地碎石。
居然是個一次性的棋陣。咦?那是什麼?
葉清月從碎石里扒拉出一枚玉簡,用所剩不多的神識掃了一眼。
「大衍煅神錄?」
這是一門專門鍛煉神魂的功法,附帶神識攻擊法門,品階不詳。
神魂是神識核心所在,與神識一樣都屬於修士極其脆弱的地方。能修煉神識或者說神魂的功法少之又少,而神識攻擊手段,絕對能作為無視修為的殺手鐧。
這部功法於我有大用,冥冥之中,她有此感。
葉清月如獲至寶。
「吱呀!」
前方的岩壁之上,一扇石門忽然打開。
海水帶着泡沫湧進來,腥鹹的味道充斥在鼻端。
葉清月順着海水浮出水面,海面之上,天色晴好,碧波無痕。
「吆!丫頭,可要老夫送你回去?」是張老漢的聲音。
葉清月縱身飛起,落在細細軟軟的沙灘上。見着不遠處的海灣里,火紅色的鳳凰花深處,一身灰布衣裳的張老漢閒坐在破舊的小木船,手裏的旱煙袋一下一下的磕在船舷。
他的身側,還坐着一個藍衣男子。俊秀清冷的容顏,在熱烈盛開着的鳳凰花海里,自成一處風景。
清明如水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葉清月身上。
是藍七!
「前輩!」
藍七沒有掩飾自己築基期修為的氣勢,葉清月現在是鍊氣期修士,理當見禮。
藍七淡淡點了點頭,煙波微動。
葉清月微微晃神,她似乎從那雙不怎麼帶着感情的眼睛裏,讀到了一點鬆了一口氣的滋味。
一定是錯覺。
她不以為藍七能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張老漢也發誓不會外傳。
「叫什麼前輩?丫頭,這可是老夫的嫡親外孫。怎麼樣,一表人才吧?」張老漢哈哈大笑,顯然對這個晚輩極為滿意。
「外公!」藍七忽然出聲,涼涼的掃了張老漢一眼,帶着點兒警告的味道。
「哎吆!七小子臉皮薄,不說了,不說了!丫頭,你可是要回煙霞島?」張老漢打趣道。
「好啊!有勞老丈了!」
葉清月笑道,輕飄飄落在船頭。那船頭一沉,水面漾起層層細鱗。
葉清月坐在船頭,微微閉了閉眼。神識虛耗的空虛疲憊還未完全散去,碧落里,睡了一年的火松鼠醒了。吵吵鬧鬧,一刻也不消停。葉清月眼皮跳了跳,她還是儘早把這活祖宗請出來為好,免得擾了葉霄進階。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張老漢和藍七一眼,將火松鼠從碧落里移出來。
火松鼠睡了一年,個子沒長多少,修為卻小小進了一階,如今,已經是一階後期的靈獸了。
「安靜些,不許隨便出手!」葉清月把火松鼠放到肩上,傳音囑咐道。
「主人,你築基了!咦?這裏是哪裏?他們是誰?長得比重華差遠了。」火松鼠警惕的瞄了瞄藍七和張老漢,吱吱叫道。
「這裏是白鷺洲,不是天音城。記着,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隻普通的小松鼠,免得被人盯上。」
火松鼠怏怏的搖了搖尾巴:「知道了!」
「哎吆,丫頭,這隻松鼠是你的靈獸?還真是個漂亮的小傢伙。」張老漢放下木槳,轉身道。
火松鼠很歡快的搖了搖尾巴,吱吱叫了兩聲,一雙深紫色的眼睛流光溢彩。
「那是當然!」葉清月聽見火松鼠如是說。
「你聽的懂我說話?」
火松鼠點頭。
葉清月瞪了火松鼠一眼,真是個一夸就忘形的傢伙。
火松鼠猛然記起來,
114. 大衍煅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