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宛如晴天霹靂,金石迸裂,嚇得眾人都呆住了!
秦遙心頭一震,抬眼看時,竟然是那個阿瓊!
「你說什麼?」
安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大步走了過去,拎起了她的脖子,不顧她被勒得翻白眼,問道:「你有什麼證明!」
她鬢髮散亂卻是淚光點點,看來別有風情,對着安素拼命示意,後者把她放開後,她才大聲喘着粗氣道:「千真萬確,這個人就是金蘭會的老七,他的背上有蘭花的紋身!」
這一句讓安素雙目熠熠,如獲至寶,回過頭用鷹鷲般的目光逼視秦遙,後者雖然心下暗暗焦急,面上卻是露出驚愕和憤怒,「豈有此理,這女人被關得久了就胡亂攀咬!」
安素看他表情不似作偽,頓時也有些躊躇——這些女人都是被掠來的,仇恨之下說什麼瘋話來挑撥是非也不足為奇。
但事關金蘭會,寧可錯殺不能放過,於是他笑道:「既然如此,就請秦老闆脫衣查驗,以示清白。」
這一句一出,頓時讓秦遙心頭一緊,身子不禁一僵。
「怎麼,秦老闆不願意嗎?」
安素陰冷的逼上前來,秦遙暗扣腰間軟劍,準備拼死一搏。
就在這時,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甜美的嗓音,「秦老師才不是叛黨!」
回頭看時,卻見從繡鋪破損的後堂門走出一個梳着飛燕髻的美貌少女,面容宛如雪玉晶瑩,滿是怒氣更添麗色。
她指着地上阿瓊道:「總共進宮的只有一個名額,我勝過你妹妹,你就心懷不忿想壞了我的好事!你和你那個爛心爛肺的妹妹會有報應的!」
說完瞪着那阿瓊,鄙夷道:「你跟秦老師套近乎,他不理你,你就乾脆誣陷他——你也不去照照鏡子!」
說完簡直要衝過去扭打,安素看這場面太亂。乾咳一聲讓人拉開,堅持道:「我不管你們是誰的人,將來誰要進宮成龍成鳳,總之。現在我必須查驗正身!」
秦遙心中暗暗焦急卻又奇怪,不知這少女是誰,卻見那美貌少女沖他微微一笑,眼中的熟悉意味終於讓他豁然明白——這竟然是小古!
這是她的真面目,還是易容的……即使在這一刻。他心頭閃過的居然是這個念頭,此時安素手下如狼似虎的要過來撕扯他的衣服,卻聽那少女一聲尖叫,「你們輕點,別傷了秦老師!」
她氣鼓鼓的跑來,自告奮勇道:「秦老師,我來替你脫!」
一旁的安素嗤笑出聲,「喲,秦老闆,人家對你真是情深意重啊——這監守自盜可不是好事啊!」
他看這一團亂。心中倒是猜測這真是一場爭風吃醋的無聊事件,但終歸要看了秦遙背上才能放心。
小古站在秦遙背後,見他眼色發沉,示意他「不要緊張」,就羞紅着臉替他脫下外袍,又輕輕解開中衣內衫,十指纖纖,柔荑宛如蜻蜓點水一般,撫摩過他的脊背,秦遙只覺得心頭轟然一聲。竟然連臉色也微微泛紅。
「你們倆這是在調情呢!」
安素大步走過來一把甩開衣服累贅,卻見那白皙精瘦的脊背上,果然有一團五彩刺青,頓時獰笑道:「鐵證如山。你還狡辯什麼?」
「大人,請您仔細看看,這不是蘭花,是一蕊牡丹啊!」
小古脆生生喊道,安素一愣,隨即仔細一看。確實是一朵姿態雍容華艷的碩大牡丹,栩栩如生的綻放在男人脊背上!
「這是怎麼回事?」
他問出了聲,電光火石之間,秦遙明白了小古的示意,低聲沉痛道:「這是多年前的傷心事,我不願回憶——一總之,有杜麗娘那般佳人傾心,我卻做不成柳夢梅金殿題名,只能兩處蹉跎了她!」
又是這種才子佳人的事!安素皺了皺眉——自以為猜出八九分,卻仍是沉聲問道:「我問你招這牡丹怎麼來的!」
「這刺青的花樣,本是她親手所畫,我特意繡在身上,永遠銘記懷念……」
秦遙真不愧是唱念俱佳,這麼一演,連安素也嘆息了一聲,居然跟他同病相憐起來,「想開點吧老弟,那些大家閨秀、豪門夫人跟你是成不了,露水姻緣就自己偷着樂吧!」
隨即他匆匆收兵,只留下滿街驚驚魂未定的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