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老兒不簡單,快有真形了。不過這塑體境巔峰,八階強者,朝你這樣的小輩出手,真箇是不要臉!放心沒事,你們蒼生道有人在。那條孽龍也快要趕回,若非是他臨走之氣,毀了我的靈陣禁制,今曰哪有這麼麻煩?」
宗守默然,任其嘮叨。先是默查體內,發覺先前進去自己的肉身之內的那些黃色小點。已經不知不覺,被融合了將近七成有多。
體質力量,並未增強多少。最多只較他以前,增加了差不多一倍左右。其餘更多的是成為他肉身之內的潛能,潛伏到了更深處。
宗守頓時輕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龍影老人不管不顧,死命的強化他身軀,那時必有大患。
似此刻這般,是最好不過,比他封印雷鸞精元的法子,要高明的多。
還有體內,那原本的九個影子,這時卻變化成了整整十八個。分別在雙脈之內,隨着真氣流動。
顯是龍影,考慮到他身體的特殊狀況,給他臨時加增的,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這裏才一動念,那龍影就已知曉他心思,氣結道:「不像話!你師尊乃是武聖,手段豈是你一個修為都不到七階的小兒可比?師尊萬年積累,見識豈能還比不上你這小娃娃?若只是簡單融合,怎會分不出心力,拍死那三個兔崽子?」
宗守只當沒聽見,全力鎮壓着那紊亂氣脈。部分心神,則注意着那位道裝老人。
方才那一式玄陰龍劍,也非是全然無功,在此人的左臂,斬出了一道深深劍痕。到此刻都無法癒合。
那老人先是狠狠地瞪了只剩下神魂的龍若一眼,接着又把冰寒視線,往宗守這邊看來。
眸子裏殺機閃爍,似乎正處於暴怒之中。不過數息之後,可能是顧忌龍影,又漸漸收斂。
「本人靈烈!」
神情淡淡的開口,而後這靈烈真人,就又冷冷質問:「不知殿下,為何要朝我這師侄,下如此毒手?莫非真是不將我凌雲宗,放在眼裏?」
宗守幾乎便要譏笑出聲,才壓下不久的那絲戾念,幾乎就要破胸而出。強行壓制着,同樣冷冷言道:「殺人者人恆殺之!莫非只准你們凌雲宗弟子動手殺人,就不准我宗守反過來殺他?不知這是什麼道理?」
腦內忽然之間,有了種即視之感。記得前世之時,就是如此,也因此而與凌雲宗結怨,在神皇遊戲裏,將近一個甲子,都糾纏不清。
再掃視了一眼周圍,還有那山下噪雜人影,又暗自皺眉,這些人怎麼還沒散去?
算了,也罷——「好一個殺人者人恆殺之!」
那靈烈真人一聲冷笑,面色冷凝。可這大庭廣眾之下,卻終究說不出『我凌雲宗就是這樣的道理』這句話來。要想殺人,又顧忌龍影武聖。
微微猶豫,就又一股勢壓,朝着宗守強行碾去道:「只是今曰之事,誰是誰非,仍舊存疑!就請宗城主隨我,前往雲宮一趟,把此地之事,弄清楚了再說。」
聽到這句話,宗守還未有反應,那邊水凌波就已是氣的格格一笑,有若銀鈴。在這聚龍山殿數萬丈方圓之內響徹,透着哂然之意。
這靈烈,真當她水凌波,乃是死人不成?方才她將此人的肉體擒拿,難道這姿態,還不夠明顯?
靈烈真人面色微變,隨即就又恢復如常:「此是我凌雲宗,與這位乾天山城主的恩怨。與蒼生道無關,還輕水仙子,莫要插手。事涉宗門威嚴,若他人敢來干涉,我凌雲宗必定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又如何?你們凌雲宗,又算是什麼東西?」
毫不留情面的,直接將靈烈真人的話語打斷,水凌波冷冷言道:「這件事,我還就要插手了!好的很,我蒼生道今曰開始,就與你們凌雲,死戰!」
靈烈真人的臉,立時忽青忽白,渾身顫抖,嘴唇囁嚅着,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那玄太極,也是一聲嘆息:「靈烈師叔,今曰之事,是你們凌雲宗的錯處。別說是蒼生道,就連我浩玄宗,也不會坐視!」
那邊蘇辰亦一聲輕笑:「師門長輩不在,蘇辰代表不了劍宗,不好說話。不過卻真是想看看,你們凌雲宗,如何以一宗之力,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