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哲的話音未落,那謝安的身影,卻忽然閃動。而後是『啪』一聲,重重抽在了利哲的臉上。
後者頓時一怔,捂着臉,腦內一陣暈迷。
待得清醒過來時,卻只見謝安,正站在眼前,居高臨下的俯視:「這一巴掌,是代利師叔祖教訓你!若師弟能在蒼生穹境,少做些齷齪事情,我玄陽宗的聲譽,自然能更好數倍。」
那利哲先是暴怒,接着是又似想到了什麼,又把怒火強自壓抑,雙拳死死緊握着,幾乎把指甲,都扣入到肉內。
「宗門裏的情形,你利哲也不是不知。我蒼生道似安實危,一步踏錯,就是萬劫不復之局。此時我三宗六門,不精誠竭力,通力合作,只怕立時就是覆亡之局,你利哲倒好,居然把心思,打在了同門身上!若非是你,乃是利師叔祖唯一血裔,我謝安必然第一個,便要將你斬了!倒是那談秋,年紀雖小,天資不錯。宗門有這等樣的人材,支撐宗門,乃是大幸之事。曰後莫要去惹他——」
利哲的神情變幻,最後卻竟是笑出了聲:「我利哲傻了,才會去招惹。幾曰前之事,本就是我利哲的錯。算人者人亦算之,我打他的主意,被人搶了,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是此人,千不該萬不該,辱及我玄陽宗!」
謝安面色一怔,接着雙唇微抿:「此言果真?他是如何說的?」
「自然是真!我可以心魔起誓。」
說到這句,利哲是眼神淡淡,半點都不見異色:「此人說說我玄陽宗弟子的本事,不過爾爾——」
謝安立時一蹙眉,有些半信半疑。半晌之後,又一揮大袖道:「你可離開了,此事我會證實!」
話音方落,謝安就又是一怔,驀地往虛空中探手一招。而後便是一張傳迅符,落在他手中。
當這張符紙,徹底燃燒殆盡。謝安的目光里,也滿含着疑惑之色。
「——赫連鐵山、彥城關、原九辰、談秋。這次統領之人,為何是他?一個六階弟子?」
「為何是他?」
同在蒼生穹境之中,一位俊俏青年,也同樣手持着一張正在燃燒中的傳訊符,目里隱隱含着幾分錯誒不服之意。
「為何不是玄葉,不是謝安,也是不我羅世。而是這談秋?」
※※※※十天之後,仍舊是甲字第一院,宗守那間靜室之內。
只聽一連串的『卡喳喳』,骨骼爆裂的聲響。宗守立在這三十丈方圓的靜室中央處,全身上下,都是肌膚綻裂,渾身染血。四肢也以近乎扭曲的方式,不斷的變幻姿勢。
隱隱可見,他肌膚表面,總共十二條宛如蛟龍般的影子,正循着他體內的經脈路線。四處的遊動。
其中的兩條,卻是四下衝撞,仿佛是隨時隨刻,都要從宗守體內破體而出。
也總是在最後一刻,被宗守體內一股強橫力量,強行壓服了下去。
可每當這時,宗守的肌膚,往往都會爆出一絲血線。而渾身骨骼,也幾乎是處在徹底碎裂的邊緣、宗原弱水,正是緊張的在旁邊看着,知曉此刻,已經到了最關鍵之時。
能夠成功,便是六脈的武宗,若是不成,宗守的身軀,立時便要重創。
不但短時間內,輪脈無法復原。曰後要進階,再融合靈脈。必定更為艱難。
宗守卻是神情鎮定,一絲不苟的坐着這些怪異的動作。
說來也怪,他體內的氣血雖是在沸騰,四處沖盪。九條輪脈,也接近破裂的邊緣。
可每當這個怪異的姿勢完成一個,都會使體內平靜片刻。
也可騰出更多的力量,去壓服那新收入體內的兩條靈脈。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那骨骼『咔嚓嚓』的聲響,也逐漸的減少。肌膚表面,那兩條到處衝撞的龍影,也似乎已被導入到正途,肌膚不再綻開,也無血液溢出。
反倒是海量的靈能,自發的凝聚,從四面八方,潮湧過來,沖入到宗守的體內。
一股強橫的氣息,驀地衝出體外。
不單是初雪,被壓迫到幾乎無法呼吸。便連宗原與弱水,也能感覺到幾分勢壓。
並非是來源於宗守,那強橫莫測的武道意念。而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