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孔瑤這數月,統東臨大軍,對抗夜魔二百萬軍而不敗。又屢次傳說那位陛下,將書房中的御案,接連毀去的消息,族內就漸漸有了異聲。
之前將孔瑤孔睿父子,移出族譜。族內雖有不滿的聲音,卻可忽略不計。可而今,卻是漸漸甚囂塵上。
這方才出聲之人,就是與孔睿交情極好的一位。
「星象之學,伱學了多少?也敢如此妄言!族中諸老?哼,一些老眼昏花之人,又何足為信!」
孔厲卻是神情淡淡,半闔着眼一聲輕哼。
即便真是上應搖光又如何?今日之後,也當是星辰暗淡,跌入泥凡!
「貴客臨門,汝竟敢出此妄言。給我叉出去,去閉門思過!」
話音落時,殿外立時幾名家將踏入。只是那出聲的青年,卻已嘿然冷笑,自己起身,獨自往殿外行去。
卻也就在這時,遠處的正門,卻忽的傳出一陣陣轟然震響。
一隊隊全副武裝的甲士,沖湧入了進來。一人當先而行,一身紅袍在大雪中,顯得刺目之至。
「是高若公公!」
孔厲一驚,是全然不知所以。不解這位帝王近侍,為何半夜至此。
正要起身,朝着這高若一禮。卻見對方在殿門前站定之後,只冷冷朝內看了一眼,便張開了一張明黃聖旨。
「陛下有旨,司天監正孔厲不識天時,行事散漫,排擠同僚,罪證確鑿——念其父祖,厲代勤於國事。今赦免其罪,貶為司天監博士!」
孔厲整個人立時一陣搖晃,腦袋裏一陣暈沉。
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怎的會如此?難道是這高若。假傳聖旨?
司天監正到司天監博士,這是連貶七級,到了司天監的最底層!
高若的言語,卻還未完結。
「——另有封號督帥孔玄,蠱惑主將,行殘民之事,使我大商失德於外藩!又喪師辱國,損數十萬大軍。令三法司擒拿。審問其罪!若無可恕。當斬之示眾!」
孔厲腦內,更是感覺暈沉。便連魏海,也是煞白一片。這旨意。雖與他無關。可既然是被蠱惑,那也就少不得一個昏聵的罪名。
神情不由更是陰冷,注目着孔玄。
此時也早有十幾個甲士。上前鎖拿孔玄。後着卻是神情呆愣,任由十幾人將他拿住。
半晌之後才知掙扎,猛地怒吼。
「不可能!絕不可能。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孔玄不服!為將帥者,自當不擇手段。乾天山是趁人不備,偷襲我軍,我有什麼錯?還不放開!」
他還要看那孔瑤,到底是如何敗的。看那宗守,又是如何死的。他還有統領大軍,振興孔家家勢。怎麼可能會死?
那十幾名甲士,卻毫不動容。直接十幾根透骨長釘,強行釘入到孔玄身軀輪脈之內,再用鎖鏈牢牢的固鎖。
孔厲身軀微顫,強行克制着。那暴起救人的衝突。
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以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對面的紅袍宦者。
「少監如能告知緣由,孔厲必感知不盡,厚禮奉上!」
高若微微蹙眉。而後是神情不忍的一聲輕嘆。
罷了,此事孔家遲早會知道。陛下他也不會因此見罪。
「就在今日正午,孔瑤以奇計破敵。一百八十萬夜魔軍,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千之數。麾下大軍鏖戰一夜,只折損四成!」
孔厲身形一震,眸中全是不可思議之色。
腦內也下意識的,閃過了一連串的念頭。宗守勝,精銳皆存,那麼輝洲已是囊中之物。
麾下百二十萬浴血精兵,若遇靈潮,必定可有泰半得以進階。
非只是這些人,武道得以磨礪。而是萬年前的定理,排除異域之族,必可得這雲界天地氣運之所衷——
如此說來,那孔瑤,的確是上應搖光。
只是這些,應當還不足以使陛下,遷怒於沈家。
旋即又心中一動,想起了遼王,想起了楊家、
這才該是主因吧?
陛下聰睿,對諸王子與國內世家,怎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