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孤勸爾莫要冥頑不靈!」
雄渾有力的聲音,正傳徹四野。
「宗守國主雄才大略,是我雲界英傑。卻可惜太過年少衝動,居然惹怒道門,做出那等人神共憤之事。如今渡劫之際,諸宗合攻,承聖人之怒,此時多半已隕亡。乾天山瓦解在即,爾是難得人才,又何必要為那宗守陪葬?若肯降我大越,孤可以半省之地封贈!」
此是輝州島,難免靠近雲海一處城,城名霜天。
整個輝州地形,仿佛是一個環形山。這霜天城雖,也不如七霞山那般的險要。卻也是地扼要衝,極其關鍵。
若騎軍四出,可將周圍幾處通往輝州腹地的道路,全數斷絕。
故此要攻佔輝州,不走東面七霞山,西面乾天重兵雲集之地。必須先克此城!
只是這幾日,這座的城池,卻將來自南風雲陸的近一百三十萬大軍,都堵截在此。
而張懷此刻,正是神情閒,坐在那城頭,
服飾儒雅,與這裏劍拔弩張的氣氛,頗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不過此處城上四萬將士,每當有些忐忑之時,卻總是時不時的往那張懷所坐一眼。
只要能望見那淡定自若的身影,那心中的不安,總會消退一些。
張懷本人,卻是渾然不覺。只是似笑非笑的,着對面。
那位身着金甲。手持這一杆大槍。氣度不凡,虎虎生威的中年男。
這應該是那位大越國君,南風那位梟雄,越朝的國君阮威靈。
這時候才想起來要勸降?
這霜天城被圍困,已經是五日。第一日第四日,都是在攻城。
可惜孔瑤在這城中早有準備,不但有二十萬精銳大軍駐守。護城靈陣與城牆,都有加強。各種器械,也都是備的十足。
第一日損失慘重,不能寸進。又開始用調略之策,準備策反城中將領,內外勾結。
宗守渡劫之事,不是什麼隱秘。得罪道門。更是人人皆知。
也早有人在輝州東臨暗中傳播,乾天國君大劫將臨,身死在際的消息。
屢禁不止,也查不出具體的源頭。
他在輝州開始新政,得罪的土著權貴,實在太多,也懶得去辨清。
待得將這大越軍擊退,他自會尋這些人算賬。
不過此時輝州之內,也確實人心動盪。南面諸城,大多都是不戰而降。
大越軍一路所過。幾乎是橫掃之勢!
故而那幾日他也是有是擔憂,可能會有些麻煩。
只是情形,卻比意料的還要好。這霜天城的兵員,都是來自輝州本土。二十萬人,都是當初宗守,在連雲島救下來的青壯。
又是這幾年,均分田地的收益之人。結果最後,仍是眾志成城。哪怕守城最艱難的時候,也無一人反叛。
至於城中的居民,那些地方土豪。也早在一日前被他強行遷走。
只留下些協同守成的民壯,無法為患。
第五日這阮威靈無奈,又開始勸降。
大約是存着試探之意,能成更好,不成也無所謂。
其實此刻雙方。都在等待着乾天山那邊的結果。
若是道門勝。那位大越國君,自然可以省下無數力氣。若是宗守勝。那立時退走。
不過此刻城下,卻密佈着幾十個方陣,陣勢森嚴,殺氣沖霄。顯然是不怎麼認為,他能把位君上,能夠僥倖脫劫。
那阮威靈罷,見張懷依舊高坐在城牆之上,神態閒雅,似乎跟本無回話之意。
那眼神瞬時難無比,也不再多,淡淡的再了張懷一眼。
「只望半日之後,刀刃加身之時,你張懷還能如此鎮定——」
話罷之後,便已策馬返回,往那本陣方向行去。
張懷目光閃了閃,而後反倒是來了興趣。
「外臣是否會被刀刃加身,還是未知之事。倒是國君,無緣無故侵我國土,這是何道理?挑起大戰,不懼民責難麼?」
「無緣無故?」
那阮威靈身軀一停,把腳下的戰獸停住。
第七七六章 老神在在(第三更,為龍吟月盟主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