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問:「那麼再試問爾等,到底是為何而來?征伐異界,究竟是掠取資源,還是為壯大教派根基?將此界拿下之後,又該如何守御?難道元蓮界之外,劍宗就不準備再做開拓?」
雲界的人口,可是有限的很。真要如那陸家一般,據八百世界。必然也需無數修士,無數大軍。
僅只雲界一界之力,可提供不上。
那風太極一愕,顯然也是醒悟了過來。
繼續開拓外域,這倒沒怎麼想過。
不過若總能有元蓮界這般的收穫,倒也不錯。
劍宗七門之力,一個元蓮界,還是能照拂的。
然則若是在此界之中,也有着些許根基,也無疑能減輕宗門壓力。
此界弟子,也可擇優而取——
說起來,佛門也是如此。
思及此,卻仍是皺起了眉:「元蓮界之人,體質與我雲界之人不同。」
「大同小異!」
宗守搖頭,他一直就在懷疑,雲界之人,可能也是從外域遷入。
為何人種,就如此相似?
似那陸家,與雲界之人,幾乎就無差別。
「以風兄之能,當不至於被這功法之事難住才是?」
風太極聞言一陣牙酸,面色忽青忽白,最後是緊咬着牙關道:「此事我還要請示穹境與門中長輩,再做決斷。」
若是雲界那邊真同意了,這修行功法,也需讓門中的那些個聖境神境大能去頭疼。
心中又暗覺不對,這此隨宗守過來,只是劍宗小小的嘗試。看能否從外域,掠取些資源,補益宗門而已。
怎麼到此刻,卻似乎有些變味。
宗守則笑,劍宗靈境之上,也大多遊歷過外域,見識可比風太極廣得多。然後又看那趙嫣然:「元蓮界中,可沒有道門儒門。能夠任由蒼生道傳教之地,也是不多。這裏環境,豈不正適合貴教展布?若是能全據元蓮,孤可將其中一州,由蒼生道執掌。」
趙嫣然是一臉的糾結,對蒼生道的教義,她才沒什麼興趣。
卻知這些話,若是那些蒼生道同門得知,必定是要欣喜若狂,更會興奮無比。
便連那些長輩,也是要歡喜的。多半會是老懷大慰,對宗守這廝愈發喜愛。
思忖半晌,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趙嫣然最後是一臉古怪的搖了搖頭。
「又是減稅,又是收徒,還有那個什麼交換靈物。怎麼感覺,我們這一次不是來收刮元蓮世界,而是專為做好事來的?」
虧她一月之前,就已做好了準備。若有必要,就在元蓮界內,大開殺戒。
她趙嫣然,從不缺修羅手段。
「說的是什麼胡話?我大乾素來愛民如子,以仁孝立國。這元蓮七國,既已為藩屬,那麼其國之人,孤亦當以子民視之。怎會行收刮之事?」
宗守聞言板着面孔,語氣鏗鏘,似乎很是為趙嫣然的言語而氣憤。也一臉的義正詞嚴。
「嫣然你需謹記,我大乾是不忍元蓮界之人受苦,故此遠道而來。救元蓮界人族,於苦海之中。叫什麼來着?對了,是解放!即便收二成之稅,取一些靈石,那也是驅逐邪魔的必要之需。」
風太極忍不住笑:「所以君上,才準備在這元靜宮下,開設集市?」
頭一次感覺。這位大乾國君,真箇有意思。
明明是為掠奪而來,偏說的好似大義凜然一般。
大約明白了宗守之意,正因要佔住大義,也就只能這般行事。
此時他也無了反對之心,以前九靜的做法,是讓七國定期朝貢。
宗守的做法,卻無疑高明的多。以物易物,說是等價之物交換。
可到底如何定價,卻還是他們說了算。
再者他處稀缺之物,元蓮界卻是平凡不過。而元蓮界無有的東西,雲界也有不少。
互通有無,只賺取其中差價,就可賺的盆滿缽盈。
隱隱有所領悟,似宗守這辦法,雖是溫和了些,也沒法如九靜那般,將元蓮界完全掌控。卻更隱晦,最後收刮所得,未必就比九靜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