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有意外,陸天青自然願意承擔!」
細細思來,陸絕焰所言,便連他這位至境聖尊,也無可奈何的情形,無非就是其他的至境出手,將宗守從死獄中救出。\\/
以此子如今展示的天資,再有至境修者在外為援的背景,這也非是不可能之事。
然而那時,他即便背個處置不當的責任,又如何?
環顧陸家諸多職位,已沒有比九絕死獄更差的位置。
難道還能把他陸天青,也打入專用於拘束聖境修士的第九層死獄?
至於宗守,一個勾結外敵,就足以令此子再回歸不得陸家。
當年那段公案,也絕不可能再有變數。
被人拂了顏面,這位絕焰聖尊,甚至整個陸家,更不可能毫無反應。
再說這世間,能穩勝絕焰一籌,也不懼得罪陸家之人,實是屈指可數。
「是麼?那時你需記得此言——」
陸絕焰唇角抽了抽,似乎不欲在此事上,與陸天青繼續談下去。
他目光往下,透穿虛空,看向了那第八層,冥獄淵門與那風暴圈之外,站立的那渾身鐵甲之人。
此人與宗守同行,不出意外,當是其部屬。
一個仙階巔峰,半隻腳踏入聖境。不知怎的,卻讓他頗是在意。
「怎麼感覺,這人的氣息,有些熟悉?」
略略思忖,那陸絕焰就已知緣由。而後就是一笑:「原來是他!這孩子。好不容易脫離了苦海,卻偏又跑了回來。這是何苦來哉?看來是執念頗深呢——」
陸天青微怔,旋即就已反應了過來。目中略略陰翳,旋即就若有所思道:「當是陸無病!此子被玄燁國主發配,跟隨陸無雙,如今卻跟在這宗守身旁,莫非是已改換了門庭?我聞他跟隨陸無雙追殺仇敵。結果陸無雙不幸身死佛門之手。這陸無病,則下落不明。按道理而已,是該死了才對——」
說到這裏。他面上就已是透出疑色。
陸無病未死,反而投效於宗守座下。那麼陸無雙之死,又是否與宗守有關?
旋即就啞然而笑。自己魔障了,到底有無關聯,其實都不緊要。
只需聖庭之中,諸位國主元老,如此認定便可。
殘殺嫡脈同族,又是一條罪名。
「陸無雙已死?當真可惜了!」
絕焰唏噓一嘆,就好似沒聽出陸天青言中之意。
「當初老夫,可是極看好那小傢伙。旁支出身,卻能走到那般地步,當真不易。」
「確然是憾事!據說陸無雙身死之後。玄燁國主曾閉關十晝夜。」
陸天青微微頷首,目光卻如毒蛇,看着冥獄淵門旁的那人。
眸內殺意激盪,卻又收斂。罷了,將之滅殺。反倒是能令其痛快一死。倒不如讓此子,在這靈海死獄中受盡苦刑。
此時已不同幾十載前,這陸無病修為足夠,當能在這靈海死獄中,多撐些時日。
這般想着,陸天青就不再理會。轉而道:「聖尊,晚輩還為一事擔憂。這宗守如今已入第八層死獄,那麼可需將陸含煙她移往他處?」
「移往他處?」
陸絕焰回過頭,深深看了眼身後這紅袍老者,而後不以為然的搖頭:「含煙自從生下此子,母子二人就再未見面。這般做法,卻有些不盡人情,無需如此——」
「聖尊!晚輩只是擔心有什麼變數意外,陸含煙畢竟是那人之孫,焱元聖尊的子裔。難說還被有什麼手段,可助此子逃脫。」
陸天青正欲再勸,就見陸絕焰又揮了揮手,不容置疑:「無需憂心!老夫還指望此子,再去闖一闖那第九層死獄。此事老夫自有處置——」
一聽此言,陸天青就已心安。接着又復疑惑,聽絕焰語中之意,對於宗守似乎還頗感興趣,極其期待。
這是萬載時光,寂寞太久。找到了新的玩具,不願立時放手?
驚疑不定的看着陸絕焰的背影,就聽後者又興致盎然道:「如今第九層入口的看守是哪一位?還有那隻無相影魔?此子潛力無窮,距離劍意魂境的中段,只差一步。那頭影魔,怕是擋不住——」
一邊說話,一邊使虛空分裂,踏入了其內。
第九一七章記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