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鐵鏈之上,都鋪着一塊塊長約百丈,hou實無比的鋼板。巨橋兩側,都另有兩隻巨大的白虎塑像鎮壓。形象猙獰,蒙着一層若隱若現的白色光華,竟使周圍的陰氣,與那一眾鬼魅邪物,都全無法靠近。
一整座鐵索巨橋,渾然一體,透着滄桑壯闊的氣息。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又是何人所築。
此處最重要的,其實非是橋本身。而是四隻白虎之像,鎮邪壓魅,鬼祟之物,稍一靠近,就會飛灰寂滅。
宗守後世,也聽說過此處。那時此處早已無人煙,只有一片廢墟。只有這座橋尚存,白虎依舊。
據說是一位上古聖人所鑄,目的也非是溝通東西,而是截斷這裏的陰脈。本身就是異寶,故此即便天位強者,據說亦難將之損傷。
至於遠處那座鎮山關,因隔得實在太遠,只除了那幾十丈外城牆之外,就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宗嵐皺着眉,緊緊跟隨在後,見宗守一直遠眺着那座雄關,默默不語,終是忍耐不住,再次開口道:「鎮山關高有四十五丈,號稱只需三千人駐守,就可擋十萬大軍。此處地勢極險,是乾天山東面唯一的一個出入口。有駐軍一萬五千,自君上亡後,宗世原又填入足足一萬大軍。此關鎮守尤無生,不止是兵法高明,本身亦是玄武七脈境界。據說武力之強,不在陽軒之下。乃是宗師元,費盡心思才籠絡來的強者。二萬五千人,其實破之不難。可有這雄關險道,還有這關內的靈陣,即便有天大的本事,在此地也用不出來。最好還是繞開的為好,我知四百七十里外,有處地方魑魅極少。速度快些,應可安然度過這邪靈溝。」
他話音方落,他身側的虎中原,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接着又有些不甘心的冷哼着道:「可惜我部下那五百鐵虎大戟士沒能跟上,不然未必就攻不下這鎮山關。少主,那處地方我知道,雖是遠些,卻也只需十二個時辰,就能到乾天山城。」
宗守仍舊不答,許久之後,才轉過頭問:「那依你們看來,虎叔與邱庭柱,在乾天山城內,可還能再撐一月時間?」
宗嵐於虎中原頓時氣息一窒,他們接到消息之時,已是兩日之前。
誰能知道乾天山城內,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又有怎樣的變故?
也不是不知,此刻時間寶貴,分秒必爭的道理,
要是有可能飛抵乾天山,那麼他二人,哪怕在外多呆半刻,也是不願。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飛過去才好。
可問題是無論是玄狐鐵騎還是玄甲風龍騎,都是騎軍。下馬步戰,實力至少減了三成。
而且一旦攻之不下,在這裏拖延太久,反倒還不如繞路的為好。
只有宗原,默默將那紫雷槍取出,又將那形如厲鬼的面甲放下,遮掩住的俊美面容。他跟隨宗守,已有數月。已經有些瞭然這位世子的性格。
看似溫和,其實是寧折不彎。旁人眼裏不可能之事,在他目中卻是全然不同,而且是獨斷專行,一旦心有決意,哪怕旁人再怎麼勸,也不會改變主意。
果然下一瞬,就見宗守驀地拔劍而出,將那口雷翼劍,握在了手中。
「多說無益,試世試也是無妨。此時霧大,正好取關!索橋太窄,人多無用,只需你我幾人就可。其他人半刻鐘後,再隨後跟上一」
話罷之後,就已催動着胯下那頭四階馭風戰駒,踏入到濃霧之中,往那鐵索巨橋方向疾馳而去。
宗原立時緊隨之在後,而虎中原連同譚濤幾人,則是面面相覷一眼後,便都申請無奈的隨後跟上,
宗嵐嘴裏更是一陣發苦,此處幾人,無不都可縱橫一方的強者。可要說能取下這鎮山關,他第一個就是不信。
鎮山關內,可不止是一個尤無生而已,光是玄武宗師就有兩位。而武宗境,更是在十位之上,都是宗師元親信,肯為其捨命死戰之人。
不過他心內,也只暗暗猶疑了些許時光,就捨去了所有雜念,全速跟上。
胸中是豪氣沖涌,他本就是喜好直來直去,不擅思考之人。受宗未然驅策慣了,平時也不喜使用腦筋。方才也只因事關重大,又要顧及宗守安危,以及玄狐鐵騎的傷亡。這才選擇更妥當的繞路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