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距離那翻雲車極近,旁邊的小山包,也不過才三十丈高。軒轅依人一個縱躍,就到了那小山包的頂部,然後下方的情形,就盡入眼帘。
隨即那一雙杏目,就立時瞳孔一縮。茫然失神的,怔在了原地。一時都忘了,該如何反應才好,
此刻映入她視野中,只有遠處半空中,那璀璨耀眼,驚艷至絕的劍,那淡然自信,飄逸如仙的人!
劍影只有三尺,劍氣也只七丈。可當一劍斬下,卻仿佛是充塞天地。又飄渺靈動,軌跡莫側。
軒轅依人的意識里也下意識的,就閃過了幾個字。此刻也只有這兩個詞,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一這一劍,神妙無方!絕艷當世!
「這是宗守?怎麼可能,他不是雙脈之體,沒有內息?他怎可能使出這一劍」
這等樣的劍術,哪怕是在丹泉宗內,那些天賦絕頂的師兄們,她也從沒見他們能使出過!
甚至師門長輩,也從來未能有這等樣的靈性!
正目光迷茫,不敢自信的呢喃自語,那李芸娘也緊隨其後,縱上了這小山包。看了下方一眼,面色是異常的複雜。
「小姐,當日世子說起是他斬殺詭劍任千愁,還有十萬血殺李邪靈。這句話,其實是真的。那李邪靈,真的是死在他手中。劍殺詭劍任千愁,更用不到三息一、」
軒轅依人嬌軀再震,一時之間,意識內愈發的紊亂,一片空白。只有一斷斷記憶,從腦海深處翻湧而出。
「我宗守自頂天立地,何需你一個女子來護特?昨日在後院,你也該當有感應才是。依軒轅小姐看,這世上有凡位武宗之下,是我對手?」
「還能是誰?這裏除了我之外,還能有誰殺得了他們」
「小姐,假如有一天,你發現宗守世子不是世人以為的廢人,而是比那十萬血殺李邪靈,還要強上一些的少年天才。那些想殺他的人,對他而言,其實都如螻蟻草芥,跳樑小丑一般,不值——。小姐你會怎麼做?」
一短短話語,不斷的湧現。軒轅依人,也不由緊緊的,用貝齒咬着下唇。
真的,那些話居然是真的。指甲扣入肉里,很痛!下唇也在疼痛,滲着血絲。她真的是在現實里。
李邪靈真是被他所殺,而她眼前,那個使出這天外飛仙般一劍的,也真的宗守。
那不真冇實的恍惚感,立時消退。印象中,那個無法修行卻性情堅毅,心地善良又有些揮霍無方,性情稍顯憊懶的少年,一瞬之間,就與眼前這個足可令東臨雲陸,所有天子驕子羞愧的人影,重合在了一處,再無分別。
而軒轅依人胸中,也立時悄起了一種難辨滋味的感覺。
是欣喜?是欣慰?是感慨?是興冇奮?是羞惱?是慚愧?
軒轅依人無法分辨,只覺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虎千秋也正眯着眼,抬頭望向上空。那目光同樣迷幻,卻是為那劍影所迷,滿斥着驚喜,讚賞。眼眸之中,也頭一次透出了認真之色。
「好一個善攻者,當動於九天之上!這一劍,真正是無跡可尋!絕妙」
以他玄武宗境界,竟不敢直櫻其鋒,身形瞬間暴退十丈,直到宗守的劍勢略衰,方才糕身向前,揮刀再斬!
刀劍交錯,竟未撞擊在一處,竟是險而又險的互相擦身而過。
而後連續數十擊都是如此,接連不斷,險險的交錯。就仿佛是月夜之下,兩個人各自舞刀舞劍,彼此全不相干。不過觀那刀劍之勢,卻只是稍有偏差,就是身首兩段之局。
宗守的眼,卻連眨都未眨一霎。虎千秋更是興冇奮無比,面泛着紅暈,似乎是樂在其中,極其享受。
在周圍眾人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感受。虎千秋的刀,固然是大開大闔,簡單利落,霸道無比。宗守的劍,卻似乎更顯高明。劍光飄幻,同樣每每是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來,令人無法捉摸。卻半點沒有那詭劍的詭璃氣息,靈動到了極致,飄逸變幻,揮灑自如。
仿佛每一劍都蘊着劍道至理一般,劍韻、劍勢、劍意無一不全。
正看得入神,忽而又只覺旁邊不遠,一股有些相似的『勢」驟然勃冇發衝起。眾人訝然側目,只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