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呢!」這個時候,堂屋內嚴老太公拄着拐杖走了出來。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他雖然年紀花甲,不過精神卻很好。
張牧這才意識到,內院之中的的人,一個個看着都是膀大腰圓,大部分人都穿着農民的衣服。
這些人如果平常單獨遇到,並不會感覺出來什麼不一樣,但是他們聚集在一起,讓張牧一下子覺得,他們一定是軍伍出生。
張牧趕忙走到了前面道:「太公您沒事就好。」
「小子,今日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我可就不是沒事就好了。進屋子裏說話吧,你們也都散了吧。」說完,張牧趕忙扶着嚴老太公進入了屋子裏面。
坐定之後,嚴老太公才問道:「這次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江浙都指揮使司指揮使。」張牧笑道。
嚴老太公仰頭想了想道:「原來是他啊,多少年沒見,已經混到位極人臣的地步。原因呢?」
「溫家走私案。」張牧說道。
嚴老太公淡淡一笑道:「我以為多大的事情,只是因為貪腐是吧?」
張牧心裏暗暗佩服,到底是跟朱元璋掰過手腕的人,這種事情,真是一點就透。
「你非辦他不可?」嚴老太公又問道。
「眼下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再沒有別的辦法。」張牧笑道。
嚴老太公聽到這裏,便冷靜的說道:「如今你要人沒有人,要權沒有權。你敢和他做對,我看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張牧尷尬的一笑道:「您老果然是有一雙火眼金睛啊,看來是什麼都瞞不住你。」
「你小子,這點道行在我看來,不值一提。如果只是辦王銘,我是沒有意見的。好好的一個大宋朝,最後就是因為這些人。把個國家攪和的七零八落。崖山一戰,幾乎把我漢人血脈給葬送了。隨後蒙人打來,被人奴役,受盡屈辱。這些都不提了。
貪腐是必須要查的,這幾年老朱也沒有為這些事少費心。若是不查,從骨頭開始爛,沒幾年就爛完了。如今蒙元在北方還不死心。攘外必先安內。王銘這般猖狂,不僅要辦,還要狠狠的辦,給天下官員都看看。只是。這辦王銘只是一個幌子,辦其他人,可就沒什麼意思了。」嚴老太公笑道。
張牧知道他心裏想說什麼,便尷尬的一笑道:「這個小的也明白。陛下確實操之過急了。」
「哎,不是他操之過急,而是他已經不是當年打天下的朱和尚了。人啊,這輩子什麼都能不服,但是不能不服歲月。這次見他,他確實是老了。現在不辦。留給兒孫的,便都是禍患。畢竟,這些開國元勛,也沒有幾個省油的燈。省油的燈啊。早就都去了地下了。」嚴老太公哈哈大笑道。
張牧聽他這般說,也不敢吭氣,畢竟朱元璋殺功臣這件事,確實不是那麼光彩的。
「那太公的意思是。這件事讓別人去辦?」張牧問道。
嚴老太公搖頭道:「我只是一說,你也不用多想。你讓別人去辦,功勞便是別人的。你不去。自然有人去。幹什麼把功勞讓給別人?況且,你現在職位還低,有些事情,不用想那麼複雜。小卒子就該去干小卒子的事情。你這次要辦的是誰?」
「吉安侯!」張牧小聲的說道。
嚴老太公聽到這三個字,不禁哈哈大笑道:「是不是陛下把他派到這裏督案來了?」
張牧趕忙豎起大拇指道:「老太公神人也,足不出戶,只聽道三個字,就知道了陛下的手腕。」
「這還用猜麼?要怪就怪這陸仲亨傻啊,看不清楚形式。要不然,憑藉他的戰功,怎麼最後才只能封個流爵。」嚴老太公笑道。
所謂流爵,就是不能世襲罔替的功勳,張牧便笑道:「那老太公意下如何?」
「朱和尚其實並不想殺他,跟着朱和尚的這些人,陸仲亨算是朱和尚看重的人。畢竟,不能把滿朝功勳都給殺了,怎麼也要給自己兒子留幾個是不是?萬一他百年之後,重要有人能打的人,給他鎮守北方不是?即便要出兵,也得有個統帥不是?我看他開始是這個意思。
如果這次陸仲亨不來,說什麼也不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