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夜。
張牧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了。
房間內悶熱異常,蚊子也多,就迷迷瞪瞪的聽着外面雨滴的聲音,到了天灰濛濛亮才合上眼。
正睡的香的時候,趙五在門外喊道:「公子,溫家少爺來了。」
張牧翻身起來,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喊道:「進來吧。」
趙五推開房門,溫德勝走進了房間,看到張牧只穿着睡衣,精神萎靡,便笑道:「怎麼?換的地方睡的不舒服?」
「我這個人比較挑床,換了地方,就睡不大踏實。」張牧笑道。
然後溫德勝看了一眼這裏的客棧,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道:「溫州地方小,也沒有真經住的地方。嚴兄要是不嫌棄,就住到我家裏去吧。」
「這可使不得,再說了,你家裏人口眾多,人多眼雜的,也不方便。」張牧笑道。
「這個沒事,小弟在溫州城外莊子裏有一處產業,一般也就是收秋的時候回去住幾天,平時也不大回去。那裏也安靜,環境也好。嚴老弟要是不嫌棄,我一會就帶你去。你在那裏安頓下來,我也好盡一盡地主之誼不是麼?」溫德勝笑道。
張牧琢磨,如今空靈和尚,韓語嫣都在溫州城,這指不定那天出門就給碰上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弄出來什麼么蛾子,猶豫了一下道:「那就叨擾了。」
「客氣什麼?以後等我去了北面,還要多仰仗嚴老弟多多照顧才是。」溫德勝笑道。
「好說好說。」張牧趕忙寒暄道。
「對了,昨天我去盤石衛,趙千戶那裏已經打點好了。等他換防的時候,我們就出海。」溫德勝說道。
「哦?這麼快?」說道這裏,張牧趕忙起身,作揖道:「多謝嚴公子成全。」
「都是小事,趙千戶那個人,見錢眼開。無非是對着我說兩句難聽話,多花幾個錢而已。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情。況且,我溫家好歹也是本地鄉紳,他駐紮在此地。怎麼也好給幾分面子不是?」溫德勝笑道。
「我是最不願意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貪得無厭,小肚雞腸,芝麻大點事,恨不得要個傾家蕩產才會罷休。好在這幾年曹國公餘威還在,不然我跟你一樣,怕也是處處看人家臉色。」張牧苦笑道。
「哎,別說這些了。我先回去命人去把莊裏給你收拾了。等下午的時候,我再來接你。我琢磨,應該很快。」溫德勝起身說道。
「我送公子。」
張牧一直將他送下樓。這才翻身回到了房間裏。
「似乎事情比想像的順利。」張牧心裏鬆了一口氣暗想着。
本來以為趙千戶那裏一定會百般刁難,畢竟上次放了他鴿子,不過現在看來,溫家確實在本地威望不低。
即便是衛所里的官兵,都要給他家幾分面子。溫家的生意,估計真是做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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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素擦拭着手裏的斷水流,寒光閃閃,殺氣逼人。
面前擺放着一桌豐盛的午飯,不過卻沒有人動筷子。
嚴素穿着一席青色短襖,下身是綠色的石榴裙,長發鬆散的盤着一根辮子。垂落在酥胸前。
乾淨利落,英姿颯爽。
一張俏臉倒影在寒光刀身上,如同一面鏡子一般。
那一雙炯炯有神丹鳳眼,帶着一抹化不開的擔憂,些許焦慮的望着自己的倒影,沉默不語。
白皙的手指。宛若水蔥一般細嫩,雖然乍一看少了一份少女的溫柔嫵媚,柔情似水,不過卻多了幾分豪氣。
幾乎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能記住的美麗的姑娘。
小郡主則坐在她的對面,望着滿滿的一桌子菜餚。似乎也沒有什麼胃口。
白皙柔嫩的手指握着一雙象牙筷子,百無聊賴的拿在手裏,在桌子上敲的砰砰作響。
烏黑如瀑的長髮,梳着雙丫髻,圓嘟嘟的俏臉上,明眸皓齒,水靈靈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煞是可愛。
「你怎麼不吃?」嚴素問道。
小郡主停下了手裏的小動作,嘟着嘴道:「這麼熱的天,那裏有什麼胃口。」
嚴素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直勾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