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溫德勝似乎也發現了有些不對頭,便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心腹便湊了過來。
「讓兄弟們小心些。」溫德勝嚴肅的說道。
那個心腹點了點頭,便急忙離開。
張牧發現,船上的水手都悄悄的將握住了傢伙。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些小船靠岸。
放下纜繩,便上來一個軍官。
這個軍官五十歲出頭,海風洗禮,皮膚黝黑。
他站到甲板上一捋鬍鬚,便大聲的喝到:「你們那裏過來的?」
溫德勝趕忙出來笑道:「哎呀,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麼?王百戶,你怎麼在這裏?」
張牧一聽他們認識,便知道來的人並不是李雲昌的人馬。
李雲昌出任台州副總兵,統領台州海防,這裏是溫州,他是無權調動溫州衛所的士兵的。
所以張牧知道,這不是李雲昌的人。
「原來是你小子啊?我當是誰呢。」王百戶哈哈笑道:「這幾日倭寇鬧的厲害,我還以為是倭寇。」
溫德勝趕忙握住了他的手,寬大的袖子便罩住了王百戶的胳膊。
張牧知道,這是溫德勝再給李百戶塞錢。
這種事情,張牧不論前世今生,都已經看的麻木了。
前世的時候,他的一個叔叔開了一個養殖場,那些相關部門,便三天兩頭來檢查。
送走了這個,來了那個,每年光打點這些人,佔到了養殖場成本的一半左右。
你要是不打點,便三天兩頭停業整頓,這個誰受得了?
所謂閻王好鬥。小鬼難纏,在天朝辦企業,從古至今都不容易。
王百戶接了錢之後,立馬臉色便溫和了許多。他拍着溫德勝的肩膀道:「虛驚一場。我要早知道是你,就不攔了。」
溫德勝心裏道:「我呸。你要早知道是我,不攔才怪。」不過嘴上笑道:「王百戶也是一心為公,我自然要配合才是。」
這個時候,王百戶貼到了他耳畔道:「趙千戶在寧村所。一會過了我這裏,你便下船去見見他。他似乎有事情找你。」
溫德勝心裏湧上了一抹狐疑。
「怎麼趙千戶今日要見我?往常從來沒有過啊?他的例銀早就給了,怎麼如今又要?」溫德勝的心裏百思不得其解。
「那我先告辭了。」王百戶隨後便下船。
片刻後,哨卡打開。
這是出海的倒數第二道關卡,前面就是寧村所的管轄範圍。
溫德勝皺起眉頭道:「這些官差,如今是越來越沒有王法。媽的,跟白眼狼一樣。怎麼都餵不熟。」
張牧笑道:「正常,這裏只有溫家這一條財路,他們不指望你發財,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溫德勝笑道:「哎。買賣難做啊。要不是這是家族的生意,我又是長房長孫,早就每天提籠遛鳥,要麼考個功名,落個清閒。」
「話也不能這麼說,能者多勞麼。」
說話的功夫,貨船繼續向前。
「嚴老弟,一會到了前面,我要下船一趟。你在船上等我一下。」溫德勝說道。
「不怕耽誤了時間吧?」張牧問道。
「無妨,跟我們交貨的人,在後半夜。我去一趟就回來。」溫德勝笑道。
不到一刻鐘,貨船進入了寧村所的碼頭。
剛剛停泊在岸,溫德勝便放下舢板,朝着船下而去。
他只帶了兩個貼身的護衛,想着反正也是去見趙千戶,無非是給他幾個錢,用不着在意。
一路上寧村所都十分安靜,不過這個時辰,士兵們也都休息了,他也沒有起疑。
到了寧村所的中軍,推門而入,溫德勝看到房間內站着七八個手下,一個個虎背熊腰,十分瘮人。
溫德勝抱拳笑道:「趙大人,許久不見,您可好?」
他細心的發現,趙千戶今日是全身甲冑,心裏不由有用一種要壞事的感覺。
趙千戶冷冷的望着溫德勝,突然厲聲喝道:「刁民溫德勝,你可知罪?」
溫德勝心裏咯噔一下,趕忙抬頭道:「草民不知道有和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