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張牧躲在蘆葦盪內,心裏惶惶不安。
工作多年,一把閱歷,最明白一個道理,一旦有人參與在裏面的事情,因為人性的複雜,便無法徹底的掌控。
就像今天夜裏的事情,誰能料到趙千戶會突然翻臉?
本來計劃好的事情,如今又充滿了變數。
趙五壓低着身體,警戒的望着四周,一言不發。
手持着鋼刀,瑟瑟顫抖。
突然,他看到碼頭上衝過來一片人,當下臉上露出了喜色。
跟着李雲昌正台州多日,自然熟悉台州水師,看到是台州水師的兵馬,他當下喊道:「大人,李大人的增援到了。」
張牧趕忙探頭一看,果不其然。
猛然轟隆一聲巨響,感覺大地都在顫抖。
台州水師的戰船,直接炸開了寧村所的防禦工事,衝到了碼頭上。
從船上烏央烏央下來的人馬開始緩緩的控制局勢。
張牧一直懸着的一顆心,頓時落地。
趙五起身道:「大人,我去弄一艘船。咱們到對岸跟李大人匯合。」
當下,趙五一揮手,便帶着五個人先從蘆葦盪裏面沖了出來。
片刻之後,張牧遠遠的看到李雲昌的帥旗抵達,心裏更加放心。
此刻,趙五已經從水裏搶了一艘小船,張牧趕忙上去,緩緩的朝着對岸碼頭而去。
此刻,碼頭上的戰鬥已經基本接近了尾聲。
補貨的溫家水手已經有了七十多人,可惜一直沒有問出來溫德勝的下落。
李雲昌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抓不住溫德勝,舉證趙千戶便有困難,本來這種事情,他已經犯下忌諱。
如果在找不到證據,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果再找不到張牧,這件事便更加棘手。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手下有人來報:「大人,找到了趙五了。」
李雲昌當下一喜,急忙道:「快讓他來見我。」
趙五急忙帶着張牧到了李雲昌面前,張牧跟在趙五身後。默不作聲。
不過,李雲昌便什麼都明白,當下喊道:「迅速清掃站場,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溫德勝給找到。」
張牧一愣,趕忙在俘虜的人群裏面尋找溫德勝的下落。
便小聲的給趙五道:「我現在不方便跟你們大人說話,你告訴你們大人,溫德勝被趙千戶提前給拿下了。人應該在寧村所裏面。」
趙五點頭,到底張牧現在還是逃犯,在這件事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充滿了變數,人多眼雜,小心為上。
他到了李雲昌耳畔說了幾句,李雲昌當下會意,轉身便朝着寧村所而去。
如今的寧村所。已經被李雲昌的人馬給佔據。
趙千戶被關押在寧村所的營房內,李雲昌到了這裏,便遣開跟隨者的人,衝進去便問道:「溫德勝在那裏?」
「什麼溫德勝,屬下不知道。」趙千戶怒喝道。
從盤石衛到這裏,一個時辰的路程,周指揮要能趕來的話。事情還有轉機。
如同一聽到的溫德勝不知所蹤,心裏更加篤定,乾脆咬牙不說。
李雲昌訕訕的一笑道:「真是死到了臨頭,還不知道悔改。張大人,進來吧。」
這個時候,張牧推開了房門。進入了營房內。
趙千戶看到張牧,真是覺得眼熟,畢竟張牧跟他只見了一次。
他一臉狐疑的望着張牧,張牧便冷笑道:「趙千戶,好久不見。想必您因為忘記了我是誰。曹國公家的買辦。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一點印象了?」
趙千戶猛然一驚,目瞪口呆的望着張牧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牧便從懷裏掏出來錦衣衛的腰牌,趙千戶看到之後,面如死灰一般。
如果這件事只有李雲昌,那還沒有什麼,但是一牽扯到了錦衣衛,那就說明李雲昌今天晚上的作為,一定是和錦衣衛聯手的。
張牧曾經給他送過錢,而且,今天晚上溫家的貨船,就是曹國公買辦的貨船,他心裏心知肚明。
他和周指揮商議,反正這是見不得人買賣,曹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