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走吧。」嚴厲緊緊的攥着拳頭,虎目泛紅,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韓方山還好些,到底是打過仗的人,不過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層怒意,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這樣殘殺,只要有些人性的,誰能無動於衷?誰能坐視不理?
然後,金鄉衛的那些官兵,卻能坐視不理。
從金鄉衛到這裏,不過半個時辰,那些倭寇在這裏肆虐了一夜才撤去,他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如果真想出兵來救,半個時辰,這些倭寇也不至於如此有恃無恐。
「爹啊,爹啊!」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年輕人沖了祠堂內,在成堆的屍體裏翻刨起來,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張牧看到他的身上,衣衫襤褸,後背滲出了血絲,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道:「老鄉,這個年輕人是村裏的?」
「可不是麼,他是村裏的秀才。昨天晚上倭寇到了的時候,他就逃了出去去到金鄉衛去搬救兵。結果反而被打了五十軍棍,說他妖言惑眾,謊報軍情。剛才才被放回來。」一個老漢小聲的說道。
「這些王八蛋。」張牧咬牙怒道。
這個時候,幾個膽大的壯小伙,用毛巾蒙着面,抬着門板過來,準備將裏面的屍體都搬出來,去村外掩埋。
張牧二話不說,挽着袖子便朝着屋子而去,跟着那些小伙子一起搬運屍體,韓方山等人看到這裏,那個還敢站在這裏?
等祠堂那裏的事情完事了,張牧回到了廟門口,準備牽馬離開,這個時候中午見到的那一對官兵又回來了,為首的一個看樣子是個旗總的長官,繞着土地廟外的廣場看了一圈。
這裏的屍體都已經被掩埋,不過廣場中央,架着一口大鍋,應該是倭寇昨天到了這裏婦女時候煮肉用的。
那個長官走到大鍋邊上,探頭看了一眼,一臉冷漠的說道:「媽的,這些倭寇還挺享受的。」說完,便用大勺舀了一下,竟然發現裏面有一隻嬰兒的手臂,頓時嚇的後踢了一步,一腳將大禍踢翻,裏面的東西流了一地。
張牧看到在一堆骨頭裏面,竟然有三個嬰兒頭顱。
在場的一個個都忍不住一陣反胃。
張牧看到這一幕,握着拳頭道:「走,去溫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