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
杭州西湖在這迷人的夜色下,煙波浩渺,寂靜無聲,然偶一條肥魚躍出水面,將波光粼粼的湖面,掀起了一圈圈漣漪。
暖風習習,吹拂着一望無盡的荷葉,掀起了滾滾波濤。
在湖岸邊,飄蕩大大小小的數百艘畫舫,燈火闌珊,倒映在水裏,流光溢彩,幾乎家家都是絲竹聲聲,鶯歌燕舞。
好一副盛世無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的太平景象。
然而,在其中的一艘畫舫上,卻格外安靜,雖然船上也是燈火通明,但是卻跟其他畫舫不一樣,並沒有來作樂的客人,準確的說,這是一艘私家畫舫。
在畫舫的二層閣樓的矮塌上,慵懶的側躺着一個少女。
她穿着單薄的絲綢中衣,晶瑩如雪的肌膚隱約可見,酥胸高聳,美腿修長,一舉一動之間,風情萬種。
如瀑的青絲,沒有梳成任何髮髻,就任由它披散在肩頭,散落矮塌上,映襯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膚,更加晶瑩動人,仿佛吹彈可破一般。
一隻晶瑩如玉的縴手,指頭如同水蔥一般細嫩,輕輕的撐着螓首,露出了一截粉白的藕臂,讓人遐想連篇。
幾乎是神來之筆才能勾勒出來像她這樣完美無暇臉部線條,美的讓人窒息。
可惜的是她俏臉上蒙着一塊碧綠的紗巾,看不到全貌,不過就是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反而想讓他看看他面紗下遮蓋的這張美的驚心動魄的絕世容顏。
一雙黛眉下,睫毛纖長,平靜的如同湖水一般的美眸,半磕半閉,顧盼生輝,好像會說話一般,
即便是不看全貌,都知道這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就好像從是天界滴落凡間的仙女,寂靜深夜幽幽綻放的白蓮,讓人不僅沒有半分褻瀆,反而從心底有一股朝聖的衝動。
而就在這樣的一個美人兒面前,雙膝跪着的卻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年紀五十開外,如果張牧看此人,一定能夠認出來,因為他就是今日張牧車駕差點撞上的那個菜農。
此刻這個菜農一言不發,跪在那裏,額頭都觸碰到了地面,一動都不敢動,甚至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一股暖風徐徐而來,夾雜着不遠處喧囂的歌舞聲和斗酒聲,這個菜農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而他鼻子裏聞到的確是面前少女身上失魂奪魄的芳香,不禁將頭低的更低,乾脆將額頭貼到了地毯上,汗水頓時便順着臉頰滑落下來,將地毯打濕。
「這麼說,你確定那個人就是張牧?」美人兒黃鶯一般動人的聲音傳來,如同天籟。
菜農急忙道:「回稟聖姑,千真萬確,小的為了確認是他,還專門打扮成了菜農衝撞了他的馬車。絕對不會看錯。」
只是還沒有等他說完,美人兒便緩緩的起身問道:「那你為何不殺了他!」
菜農渾身一顫,急忙道:「當時小的就一個人,而護送他有七八個錦衣衛,小的實在沒有把握,擔心壞了聖姑的大事。所以這才急忙退了出來。」
美人兒冷冷的笑道:「是麼?」
「小的一直對我聖教忠心耿耿,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如果聖姑要他性命,小的這就去辦。」菜農篤定的說道。
「且慢。」這個時候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穿着一席青色深衣,外面罩着殘翼紗製作的鶴氅,頭戴方巾,手裏拿着一把摺扇,風度翩翩,如同大儒名仕一般信步走到了閣樓內。
此人名方銳,在明教之中,地位顯赫,乃是韓林兒之孫,已經被擊斃的韓罡的授業恩師,在明教居光明左使之位,地位僅次於教主和聖女。
方銳隨後朝着美人兒作揖道:「聖姑息怒,目前咱們這些人,就他認得張牧那個邪魔,還是留下他讓他為本教盡忠吧。」
美人兒這才又柔若無骨一般的斜靠到了矮塌上問道:「那日本教聖戰誅滅天魔,為何獨你一活命?」
「那日清晨小的被派出去聯絡宋佑的一批人馬,韓護法走的乃是水路,我們走的旱路,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韓護法已經釋天。小的本打算找個機會把韓護法的法身給搶奪回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菜農急忙解釋道。
「下去吧。」方銳有些不耐煩的揮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