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月色撩人。
處州府的城門早就關上了,雖然已經是到了四月,不過夜晚依舊感覺有些寒氣。
城牆上守城的老兵,夠摟着身軀,舉着氣死風燈,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
穿着青色罩甲的小旗官,翹着腿,半躺在一張藤木太師椅上,鼾聲時不時的傳來,偶然只能聽到火盆內,木炭燃燒發出了劈啪聲。
帶頭巡邏的老兵叫王順子,雖然才五十多歲,不過這一生過的飽經滄桑,臉上佈滿皺紋,鬢角也早就花白,饒了一圈回來,便跟同僚坐在地上說着閒話。
這個時候,大門下隱約傳開了喊叫聲,王順子舉起燈籠,朝着城牆下望去,只看見一個小孩模樣的人,站在那裏。
「這是誰家的孩子?這大半夜的不回家?」王順子喊道。
「我家就住在城裏,今天跟朋友們出去玩,回來的時候,路上耽誤了。麻煩您老用吊籃把我吊上去吧。」張牧站在城門下扯着嗓子喊道。
王順子老眼昏花,轉身問同僚道:「你們看看,他是不是個孩子?」
幾個同僚爬到了城垛上,看到城門口果然站着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他穿着灰布短竭,戴着破破爛的小帽,乍一看以為是城裏那個大宅門裏面的小廝,便紛紛說道:「讓他進來吧,也怪可憐的。這要是等到天明,還有好幾個時辰呢。」
「你等着。」說完,吊籃便緩緩的放了下去。
張牧回頭道:「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先進去。」
「萬一你遇到危險呢?」嚴素不放心的問道。
「那就那麼多危險,我一會出來接你們。」說完,張牧便爬上了吊籃,這吊籃用藤條和竹子做成,倒也堅固,幾個老兵你一把手,我一把手,不怎麼費力便將張牧拽了上來。
張牧從吊籃內出來,躍過了城垛,雙腳剛踩到地上,王順子便伸手一指說道:「從那裏下台階就下去了。大半夜的,可別亂跑……。」
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張牧便一溜煙的朝着那個正在睡覺的小旗跑去,幾個老兵嚇的大驚失色,急忙阻攔他,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張牧上去,直接踢了那個小旗一腳,當下那個小旗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還以為是做夢,又揉揉了眼睛,這才借着火盆里的光亮,看到張牧正在踢他,頓時跳起來,當下扯着嗓子喊道:「這是那裏來的野孩子!反了天了。」
張牧二話不說,便將錦衣衛的腰牌拿出來擋在了他的面前,這個小旗看到這腰牌,當下嚇的魂飛魄散,急忙弓腰,剛要開口,張牧便說道:「馬上帶我去見你們兵備老爺。快!」
小旗當下想起來就在不久前,有一個彪形大漢,也是這個時辰來的,也是錦衣衛,找的也是兵備老爺,那裏還敢怠慢?急忙弓腰道:「您跟小的走。」說完,便朝着那些老兵喊道:「還都愣着幹啥?快去牽馬來。」
於是夜幕下,張牧跟這小旗騎着一匹馬,飛速的到了溫處兵備衙門,雖然是深夜,但是兵備衙門卻有人值夜,通傳之後,張牧便進入衙門大堂,不到一刻鐘,張牧便看到李雲昌衣衫不整的匆匆而來,看到是張牧,當下驚愕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張牧從懷裏掏出來一封書信,感覺這書信里還有什麼硬東西,便遞給了李雲昌。
李雲昌將信件拿出來粗略的看了一眼,頓時雙手一哆嗦,隨即從從信封內倒出來半塊兵符,臉色蒼白,急忙道:「你且稍等我一會,半個時辰之後,咱們出發。」
當下,李雲昌命人敲響堂鼓,一群斥候紛紛到了大堂,李雲昌道:「速傳軍令到處州各衛所,命處州衛,即可整備軍馬,半個時辰之後,兵備府衙門外點將。」
等那些斥候紛紛離開,李雲昌這才問道:「陛下是何時到了永康的?」
張牧茫然的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第一次見到陛下,乃是兩三天前的事情了。」
不過張牧看到李雲昌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心裏已經猜到,朱元璋調集處州衛所去義豐鄉護駕,看來是要準備對毛驤下手了。只是不知道毛驤帶了多少人,不過張牧猜測,這次毛驤帶的人,應該都是他的心腹,人數不會很多。
張牧不知道毛驤在這場角逐之中,站在那一邊,但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