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談條件(上)
ˋ德里安打定主意想借着威爾斯在場的機會,對王越發起進攻,但威爾斯這個教士卻深知王越的可怕,並不願意在這種局面下刺激對面的王越。
況且,他心裏也早有自己的打算。有些事情還沒有說清楚,這時候貿然行事,反倒是肯定於事無補。
不過,相比於這兩個人,王越的心思卻最純粹,絲毫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覺得威爾斯突然出現在這裏似乎有些意外,而處於現在這種情況中,自己要殺掉古德里安,這個教士無疑就是一個障礙。
尤其是這一刻,隨着古德里安在那邊一動,這個教會隱修會的教士立刻渾身一抖,在面對王越的時候,看似有些緊張,但實際上他的身體卻時刻保持在一種松而不懈的狀態。就如同山林中的虎豹潛行,肌肉筋骨柔韌堅實,雙手四肢勁力內斂,一條脊椎從後腦到尾巴骨節節貫穿,全身的重心已經都放在了尾椎末梢哪一點上。
隨着他口鼻間的呼吸,一起一伏,上下輕顫。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潭深水被風吹過,盪起層層漣漪,靜中有動,動中有靜。
而他的這種狀態如果放在唐國的內家拳法中,也有一個類似的說法,就叫做「驚起四梢」。意思就是這個人的功夫,已經將自身的力量滲透到了血肉筋骨的末梢,人雖然站着不動,看着也十分放鬆,但其實早已經激發了全部的精神,只待念頭一動,隨時隨地都能全力以赴,給對手以雷霆般的打擊。
所以拳經有云「驚起四梢,四梢並齊,火機一發物必落也。」
換句話說講,也就是說這樣的高手和人交手,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處於被動之中。因為他們的身體外松內緊,時時刻刻都處在一種預警的狀態,一有危險,馬上就會亢奮起來。反應之快,幾乎讓人無法想像。
有袍子作為遮掩,一般的高手從外表上看不出威爾斯身上的這種變化,但這卻瞞不過王越的感覺。只是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裏從一個西方教會的教士身上感受到這種如同唐國內家高手一般的氣息和神韻。
而原本這世界東西方的武術和格鬥都是兩個不同的體系,能把格鬥技擊練到殊途同歸的地步,這也充分說明了,這個威爾斯教士自身的強大之處。
所以,這時候王越也沒有動。因為現在這間屋子裏面的所有人都繃緊了心頭的那一根弦,他只要一出手,要是不能再第一時間突破面前這個教士的攔截,那接下來古德里安的人肯定立刻就會對他展開圍攻。
王越雖然不怕,但這麼一來,局面勢必脫離掌控,打破平衡,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多費許多手腳了。
而與此同時,威爾斯也怕古德里安不明厲害,擅自行動,導致王越不管不顧的拼命。而且,他在隱修會中地位不低,有大好的前程可以期待,從這點上講,他也真心不願意和王越硬拼,可要是攔不住王越,被他殺了古德里安,那對他此行的計劃也極為不利。
所以在他心裏,不但古德里安是不能死的,就連王越他也不想自己來面對。哪怕他此行的目的,王越也的確是他其中的一個目標,可殺人卻也未必都要親力親為啊?
威爾斯的實力雖然高深莫測,但他也不願意被古德里安當槍使。
「怎麼樣,王越先生,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這個教士在阻止古德里安發號施令的同時,全部的注意力始終都沒有離開王越的身上半點兒,整個人的精神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你想談什麼?而且看起來你對我的了解似乎很深啊?可我卻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呢,這麼一來,你不覺得我就很吃虧麼?」王越眯着眼睛在威爾斯身上的黑袍來回掃了兩遍,對於他後面臉色陰沉,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的古德里安和他的一干手下似乎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不過,事實上,從進來開始,到現在,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其實都放在古德里安的身上。畢竟這是他此行唯一的目標。之所以要和威爾斯教士搭話,只是虛以委蛇,想要麻痹對方,好找到機會出手罷了。
「噢,這是我失禮了。」威爾斯沙啞的笑了笑:「我是教會派駐在北方的輔祭執事,威爾斯-小富蘭克林,同時現在也是約克郡聖馬可大教堂的新任神甫。有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