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只視他為契約上的金主,是自己無家可歸,只能暫時依託的一個男人。
她畏懼他,躲避他,尤其是經歷了h市的單純生活之後,還想逃離他的禁錮,卻從來沒想過好好了解他,從沒將他當成真正要託付的人。
拍攝最後一場戲,她的心臟卻像被人重拳一擊。
小道姑和蛇魔君的悲劇,竟讓她有些發寒……
若是繼續這樣,她會不會跟小道姑一樣,到了最後才悔恨?
選擇付出真心,可能會受傷害。
可是選擇一直迴避這個男人,也許在未來得到的是跟小道姑一樣的悔恨。
她情不自禁將男人的脖頸抱緊了幾分,就好像這個男人會想蛇魔君一樣,即將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他感受到她突如其來的暖意,是主動想要親近自己的暖意。
就算她沒說話,他也察覺到她的黏膩,明白了她此刻心意的轉變。
這小貓兒第一次將他真正當成了自己的男人,可以依賴和仰仗、信賴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只能靠契約來維繫關係的金主。
看着她小花貓似的臉蛋兒,他不禁好笑。
粗糲拇指一抬,拂去她面頰上的淚痕,他俯下臉,謔謔:「不生氣了吧。」
她氣他動不動限制她跟男人交往,將她當犯人一樣圈禁,也氣他在車子裏那樣對待自己,更氣他故意在蔣美儀面前作秀給自己看。
不過,這一切,在這場結尾戲的面前,好像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她沒說話,小手兒卻一收,將他的脖子箍得更牢。
他把她的手捉起來,修長指尖輕輕撥弄着她指腹上的那枚訂婚戒指。
這枚戒指,或許該換成結婚戒指了。
她察覺到男人盯住訂婚戒指的目光,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深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氣:「現在……不可以。」
他眉一聳,剛剛還歡悅幾分的神色又跌下來,嗓音變沉:「怎麼不可以?電影不都拍完了嗎?」
她蠕蠕鮮嫩的小唇:「我還在讀書呢。」
霍振跌下去的心情恢復了幾分,可眼梢一挑:「你讀的是大學,不是幼稚園。」
她當然知道大學生可以結婚,但是那不是少數麼。
她才不想當異類,而且一結婚,就可能要面臨懷孕、生寶寶那些事情……到時還怎麼上課,怎麼考試,怎麼跟同齡同學正常交往呢。
「我還有三年就畢業了。」她修的專業,嗯,掰着指頭算,要是沒有這男人在旁邊鬧騰和打攪,一共四年就能畢業。
她委屈地翹起唇,又咬了一下果凍喱似的下唇瓣,活活能軟化男人的心。
在她貓兒一般的目光下,他終於捨不得繼續為難她,卻嚴厲地將她下巴一夾,掰正放在自己面前,俊顏微肅:「大學畢業那天就辦了你。」
只要這小野貓的心思定下了,暫時結不結婚又有什麼關係。
他都養了這隻小玩意兒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四年了。
只是估計在她還沒畢業的這幾年期間,他又要開始防狼計劃了。
大學裏面那麼多朝氣蓬勃的小鮮肉,他就算每天派十個保鏢跟在她身後,也不大安心。
她怕他不安心,又抱緊他脖子,面頰上飛起些緋紅,卻還是堅定地說:「我……會努力跟你好好相處,就像普通戀人那樣平等地好好相處,也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
霍振眸色一爍,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凝住她:「嗯?平等?所以說,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一直是不平等的。」
嘉意纖喉一動,點點頭。
雖然她不想埋汰自己,可是事實上,她一直就覺得自己是這男人養的一隻寵物。
說得更難聽,就是他包養的女人。
她可以討好他,讓他滿意,可就是無法付出真心。
遲遲無法找到家人,這是她無法和他對等相處的重要原因。
因為她覺得自己始終是個被他撿回來的小流浪貓兒,永遠只能仰視這邊主宰自己生命的男人。
他目色漸緩和,從不知道她心底的壓力是這麼大,將她緩緩放落在地面,反手牽住她小手,朝外面走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