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相互對望一眼,又迅速移開了視線:雲嘯天與夏青璇的意思完全相反,兩人都堅持已見,毫不相讓,必須有人出面調停,但云嘯天是皇帝,得罪不得,夏青璇這個可代表先皇的鎮國公主,也得罪不得。
要將事情處理的圓圓滿滿,卻誰都不得罪,非常困難啊,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人頭落地,所以大臣們都選擇了明哲保身,不去蹚這池混水。
不過,大殿中還有個特殊的人,只要他開口,不論處理結果如何,雲嘯天,夏青璇都不會再有意見,關鍵是,他會不會出面處理此事:眾大臣疑惑的目光悄悄望向最前面的明南王龍墨軒。
仿佛沒有察覺到眾人的好奇目光,龍墨軒立於殿中未動,目光幽深冰冷,完全一副看戲人的模樣,絲毫都沒有出言調停的意思,一時間,大殿中的氣氛變的詭異起來,靜的令人窒息。
「臣有一方法,可令此事兩全其美,不知當講不當講?」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憑空響起,打破了冰封的詭異空氣,夏青璇抬頭一望,竟是右相顧慶言。
「顧丞相有何妙計,但說無妨!」龍墨軒不肯出面言和,大臣們又膽小怕事,幸好顧慶言開口,雲嘯天才找到台階下,當然不會拒絕。
「青璇公主說的沒錯,百順孝為先,但皇上聖旨已下,斷沒有收回的道理,更何況,公主身處皇室,地位特殊,沒必要按照民間習俗守孝三年。」
顧慶言自信滿滿,侃侃而談:「依微臣之見,不如皇上與公主各退一步,將三年改為三月。」
「朕沒有意見,不知青璇意下如何?」如果雲嘯天,夏青璇再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是最好的折中之法,聰明人都會同意,
「青璇也沒有意見,就依顧丞相之言!」顧慶言的確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所想的折中之法,兩邊都不得罪。
如今的京城風起雲湧,三月後的局勢誰也無法預料,先依顧慶言之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李公公,宣旨,貴妃一位暫時懸空,三月後,再擬聖旨,封貴妃!」雲嘯天望向夏青璇的目光溫柔寵溺,脈脈含情,夏青璇柳眉微皺,視而不見:
曾經,雲嘯天用這種眼神望了上官青染五年,結果,上官青染被雲嘯天親手打落懸崖,含恨而終。
不經意間側目,夏青璇望見一張熟悉的臉孔:顧慶言之女顧寒煙。
讓夏青璇驚訝的,不是身為上官青染內定太子妃的顧寒煙出現在了雲嘯天的封妃、封后大典上,而是在上官青染被打下懸崖的瞬間,她清楚的看到,顧寒煙面帶猙獰笑意,站在手持弓箭的黑衣人身後。
難怪顧慶言冒着掉腦袋的危險出計解決我與雲嘯天之間的矛盾,忠心護主倒在其次,主要原因是我擋了他女兒的道:我受封貴妃之事不解決,顧寒煙便無法受封為后:顧慶言與雲嘯天,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皇上,青璇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李公公手持封后,封妃聖旨,正欲高聲念出下面的內容,夏青璇搶先一步開了口。
「青璇有事,直說無妨。」夏青璇主動和雲嘯天說話,讓他很有面子,當然不會拒絕。
「青璇以為,此次大典,不宜封后!」顧慶言身為右相,權傾朝野,也正因為有他的相助,雲嘯天才得以順利登基。
接下來,雲嘯天要收服朝中大臣,更少不了要他幫忙,其女自然會被封為皇后:上官青染的仇人,想順順利利,舒舒服服的做皇后,痴人說夢。
聞言,顧慶言眸底寒光閃現,轉瞬即逝,顧寒煙沉下眼瞼,不知在想什麼,再抬頭時,眼底盈滿了水霧,楚楚可憐。
「青璇說說看,今日為何不能封后?」雲嘯天倒是沒怎麼驚訝,瞭然於胸的輕聲詢問原因:
欲擒故縱,夏青璇,你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還不是為了女子們垂涎後位,剛剛朕還以為你與她們不同,現在看來,你也未能免俗……
「皇上封妃,等同於納妾,可悄悄進行,場面不必鋪張,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封妃並非是在大辦喜事,封后,則等於是娶正妻,必須大辦,場面鋪張,奢華,方顯後位之尊貴。」
「百順孝為先,皇上雖是一國之君,也不可失了孝道,否則定會惹人非議。」剛才夏青璇也說過了,先皇剛過世一月,正在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