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蒼出了宮門,看到黑宇還說了一句:「回去讓管家準備些禮物,送到天成國驛館,給鍾志送去。」
黑宇立即便應下,心裏微轉,暫時沒明白雲蒼的心思,便也沒有多想這些個。
卻說另一邊,雲蒼剛去上了早朝,睡不着的冰煙便坐起身子,暫時也沒下床,只是靠着床邊上。傾舞準備了洗漱的東西,都將人放到一邊了,此時過來柔聲道:「王妃怎麼不多睡會,王妃臉色不大好,王爺可擔心的很,走的時候還讓奴婢們要好好照顧您呢。」
冰煙搖搖頭:「睡不着了,躺着也只是更難受。」
傾舞一聽這話,走過去親自給冰煙浸濕了帕子擰的半干給拿過來,先給冰煙擦臉用,冰煙接過來輕柔擦了兩遍,索性起身穿衣服,直接洗漱一番,不然坐着也難受。
將臉盆什麼撤下去的時候,桌上還有未撿上去的飯菜,雲蒼剛剛走,這些飯菜都沒涼呢。更何況一般早上就是吃些粥餅,都是些小菜,倒也不怕涼。
冰煙坐下卻是沒有什麼胃口,簡單用了半碗後,便不想吃了,這時才看着傾舞道:「王爺都說什麼了。」
傾舞想想,便將今早的事情都說了些,也是挑簡單的說,有些都忍着,看着冰煙的臉色隱了些事情。
冰煙聽着,面色微複雜了下,卻是輕勾着唇:「你將昨日的事情都說了?」
傾舞點頭:「只是鍾嬪與王妃說的話,奴婢沒有聽清,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冰煙雙手半叉,撐在桌前,嘴角勾着抹冷意道:「鍾眉說這男人啊,有的時候就是賤,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珍惜的程度就會大大的減少……而這男人誰心裏沒個野心呢……還說若是錯過了這些機會,若是將來這男人後了悔,當年的事情就會變成怨與恨……」
傾舞越聽面色變的越是冷:「這鐘嬪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才剛從冷宮出來,不知道藉此機會好好鞏固在宮裏的形象,竟然又想攪風攪雨,她是真的沒點記性。王妃,王爺他……不是這種人。」
傾舞也是看着雲蒼與冰煙這一路的,這一路很是辛苦,但是不是常有一句話吧,有共難的夫妻,卻難有共享富貴的夫妻。經前困難的時候,能一起艱辛走過來,可是當富貴了,過的舒心了,同時誘惑也就多了。人總是會變的,有些變的不明顯,只是有些思想的變化着,總體對人沒有什麼改變,這變化也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壞的變化,這都有可能。
可是到了那種時候說變就變的,這種事情,還真的沒有定論。
更何況這是個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平常的時代,就算是真的變了,有了別的女人,當妻子能做什麼?一做什麼,那就變成了妒婦了。
這也就是冰煙現在只生了一個團團,若是她生了女兒呢,她不為女兒着想嗎。這婚嫁之時,家中父母品性,母弟姐妹的品性,這些都是要加入考慮的,自己的娘是個妒婦,對於女兒將來嫁人,許多人家也會加入思考的。
當然冰煙若是真有女兒,她自然也不屑嫁入這種人家,可是現在只說這種情況,帶來的麻煩,和別人的
偏見。
鍾眉說這個事的時候,多少會讓人往多了想。
真正從苦日子到富貴日子,還過的一如當初的,少,實在是少,誰敢肯定,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人生不是自己能肯定將來會如何的。
傾舞說完也沉默了,所以冰煙不可能替雲蒼在這種大事上決定什麼,她倒是沒有想過會是因為將來被怨什麼的,只是她尊重雲蒼的決定而已。但是同時,冰煙這樣做的做法,卻是十分可取的。
但在大多時候,在雲蒼沒想法,或者是冰煙有所擔憂時,隱晦說出來,兩人共同商量出來的,兩人的想法也比較一致,以前這樣的情況,還真沒有什麼。
只是鍾眉說出這話,實在是讓人嗝應的很。
傾舞冷着臉道:「王妃,鍾嬪這分明是故意的,她本就沒安好心,王妃若是這樣多想傷了身子,豈不是如了她的願了嗎。」
冰煙點頭道:「是啊,昨天回來的時候,我心裏確實是有些煩亂了,不過後來便想好了。沒想到夜裏卻是做了些夢,起身時,做了什麼夢倒是沒記起來,卻是讓王爺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