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到底是被「死而復生」的陳三絆住了,沒有追上快步走出廳堂的宋臣。宋臣一出門就坐上府中備好的馬車,一路狂奔,趕往了揚州知府衙門。
按理說,為官本來是應該統一住在官衙的後衙的,可是靖朝的朝廷也不並禁止官員們自己花錢在外面買宅子來住。反正一任就是三年,三年之後在哪裏任職就不一定了,為了三年的住宿買個宅院等同於花冤枉錢。不過願意花冤枉錢的就花好了,不願意的就只能老實住進官衙了。
若是在南疆、北疆或是什麼窮鄉僻壤的地方為官,官員們當然沒得選擇,只能住進官衙了,第一是因為沒有錢,那地方實在沒什麼油水,第二是因為別的地方許是還不如官衙呢。但是揚州就不一樣了。
在揚州為官往往油水很多,買來的府宅也遠比不知有幾百年前蓋的的官衙要精緻,收夠了鹽商的孝敬,宋臣也就在官衙外面買了一處宅子來住,大不了任期滿了賣了就是。誰知這宅子離府衙到底遠了一些,趕車趕了半天還沒有到,讓宋臣一陣陣的心急如焚。
車夫緊趕慢趕,總算將馬車趕到了府衙。此時火已經着的很大了,光從高牆外面就可以看到一股股的黑煙從院內升騰而今,飄入天空。
圍牆裏面的衙差們大聲呼喝着「救火」和「走水」,不停有人從府衙的大門出入運送容器和水。場景陷入混亂之中,各種雜亂的聲音充斥其間,也讓站在馬車邊的宋臣一陣陣的心焦。
此時宋臣也顧不得什麼斯文不斯文的了,拉起衣服前襟,直接大步跑着衝進了府衙。看到正門這裏沒有火起,沖天的黑煙是從後面的房子升上天空的,他趕緊一路小跑,向着正對大門方向的府衙正堂而去。
「老爺,老爺,您怎麼才來啊,這火……這火說什麼也撲不滅了,也不知是怎麼燃起來的,看着就透着邪氣,您快去後面看看吧!」一個衙役滿臉漆黑地沖了過來,看到宋臣趕到了,連忙走過來報告着火的情況。誰知自家老爺理都沒有理他,直接繞過了他,衝進了大堂之中。
那衙役吐出一口黑灰,看得一愣,連忙叫嚷道:「老爺,着火的不是堂屋啊,或是從後面起來的,是伙房那裏啊!」
可惜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宋臣已經衝進正堂了,順手還關上了房門,對衙役的話來了個充耳不聞。那衙役也沒了法子,他心想老爺可能把重要的公文落到大堂里了,許是怕火燒過來給點着了,大概過一會兒放好了公文,就會去後院那邊查看,他不敢不做事在這裏歇氣,只能快步跑回後院去接着救火了。
宋臣從一進入官衙之中就對周圍的所有聲音充耳不聞,府衙着火又怎麼樣,就是全燒了他也不心疼。火又不是他點的,將來重蓋房子的錢也不是他家的,願意怎麼燒就怎麼燒,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宋臣一路小跑,沒有在正堂之中停留,直接穿過了正堂衝進了後面的二堂之中。
連跳帶蹦,宋臣以平時根本都沒有的誇張動作迅速繞到了他平時坐着批改文案的太師椅的位置,仰着腦殼向斜上方查看。果然,他看到了在房梁之上,寫着「明鏡高懸」的匾額後面的位置,隱隱約約地好像漏出一個青色的布包。
就算看到了那個布包還放在原來的位置,宋臣依舊不怎麼放心,連忙又小心地打開房門,繞到二堂外面尋找起梯子來。
因為最近府衙之中正在修葺屋頂和牆面,所以到處都有瓦匠使用的竹梯在,宋臣很容易就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架竹梯,趁着沒人在,將它搬回了二堂裏面。
將那隻竹梯小心地架在房梁之上,宋臣緩緩地爬了上去,一直爬到了匾額的後面。時間緊迫,他怕過一會衙役來找他,闖進了二堂,因此也不拿下布包,就這麼依靠着竹梯勉強站好,哆嗦着手將藏在匾額後面的青色布包小心翼翼地打了開來。
布包裏面裝着幾個厚厚的橫開的本子,還有一疊信札,以及一張羊皮製成的地圖,宋臣一一地查看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東西沒少,而且沒有被動過,這下就不用擔心自己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了。他將包袱包回了原樣,順着梯子緩緩地爬了回去,開門扛着梯子偷偷放回了原位,這才裝模作樣腆着肚子踩着官步,一步三搖地向後院黑煙升起的方向走去。
那着火的位置正是在後院之中,起火點本來是官衙之中的伙房。揚州
第六十九章放明火引蛇出寒洞尋線索如願得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