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紹剛被封節度使,當天晚上就隱隱有了一種對某種極高力量的嚮往,雖然細思之下很瘋狂、仍然很不切實際,但這種欲|望簡直有點迫不及待。沒進入高級武將行列時,他都不敢想像,現在卻忍不住在心裏幻想。
床邊上坐着一個美人,她依然用頭蓋遮着頭,卻在半透明的紗巾里悄悄偷看郭紹,好奇地看着他在屋子裏踱來踱去沉思着什麼。
頭蓋、紅燭,簡直有種進洞房的錯覺。但當然不是,一個大周高級武將不可能娶一個搶來的美女,除非之前就認識有過什麼舊情。
從壽州的死亡線回來,又突然受到了如此高級的禮遇,短短几天內郭紹是冰火兩重天,大悲大喜起落太大。他終於轉頭看向了那佳人,大步走了過去。
走到女子面前,他直接一把扯開了她的頭蓋,但見明眸皓齒、肌膚白淨,她被嚇了一跳,眼神里可憐兮兮的卻仍舊很溫柔,和郭紹以前見過的女子都不同。
那溫柔,叫人聯想到了江南水鄉、青石小巷、油紙傘,雲煙……各種婉約的意境。
郭紹二話不說就開始胡亂脫自己的袍服,把帽子取下來直接扔地方,袍服、鞋襪丟得到處都是。他已經忘記了這女人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是周軍抓來的、皇帝賞的。
美人雙腿緊緊併攏,右手使勁抓着左手,咬着牙坐立不安,驚慌道:「你……你要作甚?」
郭紹看了一眼紅燭和丟在地上的絲巾蓋頭,皺眉道:「你說要作甚?你自己脫自己的!」
他把中衣脫下來徑直朝腦後一拋,已是光着膀子,手臂上的肌肉一股股的條線十分清晰,前胸和腹部也是結實成塊,渾身充滿了暴|力感,十分嚇人。相比之下,床邊的美人就像一隻待宰的小白羊。
郭紹向前一撲,直接將她按翻在床上,一手握住她的纖腰,一手貪婪地在她的裙後捏了一把。女子驚恐道:「你不要這樣……」
郭紹不作理會。她如果不是賞給自己,還不是要被別人這般對待,裝什麼呢……陪睡一晚又不會死,都賞給自己了,遲早的事!
不料女子拼命掙扎,默默反抗,也不叫嚷,然後悶聲求饒:「不要,將軍……」也許她也明白,叫破喉嚨都沒用。
郭紹一介武夫、一身肌肉,力氣很大,這麼個小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女子雖然死命拽着裙子,但還是被郭紹鐵鉗一樣的手掰開了,然後把她的手按在了她的臉側。女子動憚不得、終於沒力氣了,身子一軟便乾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罩頂,如果不是胸口起伏波動、檀口微張在喘息,她的動作就像死人一般。
這倒省事,於是郭紹就撲了上去。
窗縫裏灌進來一縷風,把紅燭吹得一陣搖晃,搖曳的燭火把蠟烤化,一大滴朱紅的淚滴下去。
……次日,郭紹才從王溥那裏知道,那女子姓楊,是趙匡胤在揚州先得到,見其美貌捨不得用,後來才獻給皇帝。郭紹一拍腦門,道:「這事辦的!昨天我怎麼問都沒問,直接就要了?趙將軍心裏可是很不高興哩!」
「對了,她叫什麼?」郭紹問道。
王溥笑道:「姓楊。不必計較,不過一個長得漂亮的婦人而已,趙匡胤不會太在意……春宵苦短,郭都使不必着急這麼早出來的。」
郭紹尋思,事已至此,上都上了、多想無益,便作罷。他也尋思,自己怎麼和趙匡胤冥冥中有緣似的,老是碰到與他有關的女人,而且都是稀里糊塗。
不過現在與之前不同,現在郭紹是侍衛司的人,趙匡胤管不着;兩人的地位實力雖還有不小差距,但不至於像以前一樣能被趙匡胤隨手捏死那麼簡單了……昨晚趙兄居然還能和自己談笑風聲,把酒言歡。這要是郭紹遇到這種事,看上的女子被他搶先弄去了,恐怕沒啥好心情。這一點真不如趙兄。
郭紹告辭王溥,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趕緊找楊氏,在臥房裏找到她了。她似乎剛剛起來,穿上了衣裳頭髮卻仍然亂得一團,正扶着柜子邊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向梳妝枱。
「你怎麼了?」郭紹問道。
楊氏的臉「唰」地一紅,別過臉去默不作聲。
郭紹好心上去扶着她,她的削肩微微一顫,不過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