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中吧!說得那麼輕巧!你以為一中是你家後花園呢,想進就進!也不想想就你那數學成績,爛得跟什麼似的;偏偏還說的這麼輕描淡寫風輕雲淡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成績多了不起呢!」對肖毅知之頗深的薛文月強忍住吐槽的衝動,僅僅是又奉獻了一對衛生球給明顯不在狀態的肖毅。
「應該差不多了吧,飯桌上前戲已經做得那麼足,應該很快進入正題才是!這會兒也該有個結果了!」關心則亂的肖毅對薛文月的白眼視而不見,不時的望望門口,有些焦慮的小聲嘟囔着。
「你說什麼?」薛文月疑惑的皺着柳葉細眉,捕捉到隻言片語後不解的看着肖毅。
「啊?什麼?」肖毅定了定心神,看着面對面站着的薛文月。這時候陽光從枝繁葉茂的柳樹梢頭透射下來,在那張姣好的臉蛋上留下一點點明媚的光斑,吹彈可破的皮膚上細細的絨毛清晰可見,配上一身合體的橘黃裙,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純淨柔和的美。
許是被肖毅此時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害羞,少女雙頰泛起一抹暈紅,低頭不語,卻也忘記了自己剛才的問題。
見到少女低下頭去,兩世為人的肖毅也禁不住老臉一紅,暗道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是個還沒長開的小姑娘而已!
一股奇怪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緩緩升起,發酵,彌散,小姑娘雖然沒有抬頭,卻是幽幽的問了句:「你和以前變化好大,是因為我麼?」
肖毅一時有些錯愕,不會吧?不就是那天有點個性的提前蹺課了麼,這就發現我身上的不妥了?還沒等他想明白,小姑娘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以前總是髒兮兮的,現在這樣,這樣,很好!」
想岔了的肖毅險些沒噴出一口老血,看來自己原來那副邋遢模樣早已深入人心。只是不等他開口解釋,便眼尖的看見了父親從門裏走了出來,眉頭依然有股憂色繾綣不去!
「看來談得不是很好!」肖毅皺了皺眉頭。事實上,雖然肖克儉的交際手腕不錯,但是卻沒有摸准已近暮年的薛山的心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在乎是否能夠在事業上做出成績,甚至於不在乎能否保住這份事業,多一事不如少有一事才是他現在的行事準則。儘管在肖克儉看來,這種事情對薛山來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嚴虎再惡也不過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只要他還想在泗塘鎮這塊一畝三分地上蹦達,不到魚死網破的關鍵時刻,是萬萬不會動如薛山這類大小也算官面上的人物的!
但這終究不過是肖克儉以己心度他人。在整個聊天過程中,薛山一直對這件事不置可否,甚至於在自己提出事後會有表示,也不見對方有任何暗示。
帶着一股挫敗感走出房門,肖克儉的心中泛起一絲狠辣:「哼!不幫便不幫吧!大丈夫寧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我肖克儉這輩子又怕過誰來!」
肖毅此時並不知道父親竟然打起來魚死網破的算盤,眼見父親越走越近,便驟然轉頭對薛文月道:「對了,我那封情書你丟了沒有?」
薛文月「啊」的一聲抬頭,顯然是沉浸在方才的氣氛中,一時無法自拔。聽到肖毅的問題後便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沒,沒,沒丟……」
肖毅心中一喜,面上卻不露分毫,聲音低沉口氣嚴肅道:「那麻煩你把它還給我吧!」
「什麼?」明顯吃了一驚的薛文月臉上霎時出現一抹蒼白,一種奇怪的心痛陡然間襲來,帶着滿臉的難以置信看着面前毫無表情的少年。
「我說,讓你把情書還給我;既然你當初沒有選擇接受,那這封情書留在你手裏也沒什麼用了,不如還給我!」其實,肖毅真心不想這麼做。這倒不是肖毅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薛文月會對他產生感覺;而是出於送出去的東西,不好再要回來,這樣一個人情世故方面的原因。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起來,如何有機會順理成章的吸引住骨子裏還是一介文人的薛山。對於一個在十年浩劫中屢次被批鬥卻仍然酷愛寫詩的「臭老九」來說,自己的那首不倫不類的古詩雖然從藝術的角度來說不值一提。但可別忘了,那可是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學生作出來的,整日在鄉村中打轉的文化人沒道理不對自己高看一眼。畢竟雖然文人自古相輕,但歷史上長輩提攜後進的事跡卻也為數不少。
「雖然有失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