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神態,雷發達自然也看在眼裏,頓時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有種自家種了好多年水嫩嫩的大白菜最後被一頭外面來的豬拱了的挫敗感。
雷母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覺,聊了這麼一會兒她對劉健卻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小伙子人長得漂亮話說的也漂亮對女兒更是沒話說的好,更重要的是家裏豪富,嫁過去也不用擔心女兒跟着吃苦。不過她畢竟是第一次見劉健,能看到的都只是表面上的,對劉健是既不知根也不知底,忍不住想要問問,可是卻實在不好開口,便偷偷的用腳在桌子底下踢了自己的妹妹,給了她一個眼神。
幾十年的姐妹,住在同一棟公屋裏還關係良好,陳春華和雷母之間那可謂是心意相通,看到雷母的眼神頓時明白了雷母的意思。這些問題雷母不好問,她卻不介意問一問,當即放下了吃飯的筷子問道:「小健,阿姨今天跟你第一次見面啊,還不知道你是哪裏人呢,家裏,是做什麼的?」
「開工廠的。」劉健笑着道:「我家在磐石,伯父伯母可能不知道,那是東北的一個城市。在磐石我家有一家全市最大的酒廠,還有一家全市最大的印刷廠。另外,我個人還做一些金融業務,這一次到東南亞那邊去就是為了這個。」
磐石是什麼城市在什麼地方,雷父雷母還真的都不清楚,但是聽到劉健家裏擁有全市最大的印刷廠和酒廠,雷母並陳春華夫婦兩的心中都又是震了一下。
全市最大的酒廠和印刷廠!
他們覺得自己對劉健的身家估計的還是低了。
這就純屬與三人不知道磐石的根底,直接拿香港的經濟狀況去套磐石,卻不知道兩座城市差的天地一般遠。劉健要是有隔空挪移的本事,把酒廠和印刷廠搬到香港本島,以香港現在的地價,劉健把工廠拆了賣地皮都能賣成億萬富翁,當然這地皮如果是在調景嶺那樣的荒僻地方,可能就賣不上價了。
「小健你前面去了東南亞,那東南亞經濟危機……?」
「嗯,我參與了,跟着國際金融炒家們的後面賺點湯水喝。」劉健笑了笑,承認了周博禮的猜測:「賺了大概三千萬吧,也不多。」
聽到三千萬這個數字,主要是這些人受到劉健的誤導,錯誤的估計了劉健的身家,按照他們計算的劉健的身家,三千萬對他而言確實不是一個很了不得的數字。
當然,他們要是知道劉建說的三千萬是美金,那估計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那,小健啊,你有沒有想過要在香港投資啊?」陳春華的丈夫周博禮倒不是做金融的,不過他是賣房子的,和金融圈子聯繫最緊密的莫過於房地產行業,每次香港金融發生震盪,房地產業肯定要感冒。因此,對香港的金融環境倒是挺關心的。
「現在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劉健搖了搖頭道:「香港目前剛剛才回歸,還不是太穩定。我準備等兩年看看,我是一定會到香港投資的,這樣不管是我還是凱馨都方便。」
雷凱馨掙了一下,見沒有掙脫,也就紅着臉隨他握着,在父母的目光注視下分外的尷尬,但是這尷尬卻掩蓋不了從心底躥升而起的甜蜜。
實際上劉健是不會到香港投資什麼實業的,最多就是等到香港房地產經紀泡沫破碎之後進場抄個底,狠賺一把轉身就走。畢竟香港的發展是得益於它特殊的整治地緣環境,沒有了這個環境之後,香港的經濟發展能夠保持原來的水平就算是不錯了,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發展。
當然,旅遊業劉健是要插一把手的。
後世的香港旅遊業成了它的最大經濟增長點,其本質是華夏政府對香港經濟環境的幫扶救助,後來被香港人自己給玩脫了。
後世看到香港居民其上街頭向着遊客大唱蝗蟲歌的圖片,劉健現在還記得自己當時在網上看到這些新聞時依次產生的四種感覺。
第一感覺是荒唐。
第二感覺是可笑。
第三感覺是對他們自作自受的厭煩。
第四感覺,也是最後的感覺是可憐。
對這些跑到大街上衝着遊客高唱蝗蟲歌的香港普通人的可憐。
他們根本就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從他們的口袋裏偷走了他們的最後一點港幣,只是盲目的在報紙新聞的指引下,將自己被壓迫被剝削的怒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