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亭的馬車還停在府外,一匹大黑馬正低着頭在道旁吃草,車旁立着兩列隨從,都是帶着劍。溫長亭迅速上了馬車,下令回府。
彭城王府的武士追出來,對方已經出了府門,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也無法在上前殺人了,只能看着溫長亭的馬車離去。李元蚌穿着褻衣站在府外石階上,那馬車已經遠遠的消失,追也追不及了,他恨恨罵道:「狡猾東西。」
從僕從手中接過了一件新的擋風披上,他折身回了府,邊走邊道:「來人,傳我的命令。」
……
馬車麟麟的駛向大街,溫長亭折斷了手臂上的箭羽,然而血卻無法止住,弄的滿衣服都是。隨着離彭城王府的距離越來越遠,珊瑚的心就越來越落下了,溫長亭抓着她的手已經鬆開,她趴在溫長亭胸口,摟着他腰,心情很容易就高興起來:「你可真厲害啊,李元蚌用那麼多人殺你,都殺不了你。」
溫長亭仰在車壁上,疼痛和失血讓他精神有點萎靡。一隻手摟着珊瑚的肩膀,他一邊忍痛一邊道:「別說話了好不好,讓我休息一會。」
珊瑚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怕痛呀?」並不當回事情。她認為男人是不該怕痛的,怕痛的男人她才瞧不起。兩手抱着溫長亭,她嘻嘻笑道:「你剛才掐着我脖子的時候,真有力氣。」
溫長亭低頭吻了吻她頭髮,強忍住心中的震顫:「別害怕,我不會傷了你的。今日你救我一命,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珊瑚笑道:「那你娶了我唄。」
溫長亭牙寒道:「好啊,要是我今天能僥倖不死,回頭收拾了你的好乾爹我就娶你。」
珊瑚聽他語調古怪,有點在顫抖,她抬頭看他:「你怎麼了?你不會怕了他吧?」
溫長亭此時確實感到了害怕。李元蚌這個架勢,有點不大對勁。他一直以為李元蚌的目標是李勢,先是將李勢引到西郊,然而矯詔抓捕李勢的同黨,逼皇帝下旨殺掉李勢。從他得到的密報看,李元蚌確實是要這樣做的。然而從他踏進彭城王府,情形越走越有點不對了。
李元蚌如果是單純的要對付李勢,他不會向自己下手的。溫長亭先是懷疑李元蚌知道了他暗中投靠李勢的事,所以要下手殺他。然而鎮定下來,坐在這裏一想,這不可能,他跟李勢的事,絕沒有可能讓彭城王府知道。這就有點說不通了,既然如此,李元蚌為何殺他?
難道他的目的不是李勢,而是……
「彭城王……有沒有向你說過什麼?」
珊瑚怎麼會不知道溫長亭在想什麼?溫長亭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她感到很有意思,看來溫長亭和李勢這次都被李元蚌耍了。
她悄悄湊到溫長亭耳邊笑道:「我跟你說啊,李元蚌,他不止要殺李勢,他還要當皇帝呢。他說他當了皇帝,要給我當皇后,你說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我看他離死不遠了。」
溫長亭按住她頭:「別鬧。」
珊瑚笑了笑,抱着他,果真便不鬧了。
溫長亭沒有回私宅,而是直接去了司隸校尉衙門。從事急急忙忙迎了出來,溫長亭大步進門,邊走邊下了命令:「立刻召集衙中所有從屬,給我守住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進了廳,僕人替他將肉上的箭傷處理了,上了藥,用紗布包紮。溫長亭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從事告訴他,衙門被人帶兵包圍了。
溫長亭道:「誰領的兵?」
「是宮裏的人,帶了太后懿旨,請大人出去。」從事緊張道:「大人,咱們怎麼辦?」
溫長亭道:「出去送死嗎?李元蚌要殺我。」
溫長亭緊跟着出去查看,卻發現,李元蚌的人包圍了府邸,卻並沒有要進攻的樣子,只是守着,不許任何人進出。同時宮中的侍者攜帶了太后懿旨,還有彭城王的手令來。
那從事干他臉色不善,忙跟上勸道:「大人,咱們是不是要再等一等,看一看。而今皇上不在京中,彭城王受命監國,京中的事情都是他在做決。就算他意圖不軌,可是他沒有動手,咱們若是先動了手,他正好可以給大人你栽上一個意圖不軌的罪名。這是個陷阱啊,他故意這樣做,引大人入套,大人萬萬不能中計。」
溫長亭腳步頓了頓。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
第23章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