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細雨如期而至,京城一片煙雨濛濛。
此時此刻的孫思媛,自然是在家裏吃着暖鍋唱着歌,好不愜意。
羊圈那邊收購了足足的草料,大雨連下十天也不會餓着羊;醬油坊已經提前趕製了不少醬油,乘着雨天工人能歇息一番;皇莊的紅薯長勢很好,估摸着大雨也不會造成什麼損失;就是寶寶山的菌菇木耳,也不知會借勢而長還是全軍覆沒……
就在這雨天裏,驛站的信使敲開了趙府的門:「通州來信!」
好快!這是孫思媛的第一反應,難道這裏的信使也有快遞小哥的操守,爭分奪秒的行走在送信的路上嗎?
瞧瞧這敬業的姿態,冒雨就過來了!
有心抓點大錢給信使,又怕帶壞風氣,孫思媛抓着一隻蘿蔔就出來了,「小哥辛苦,吃個蘿蔔解解乏……」
信應該是疏家大伯寫的,他在信中說,雞舍一切正常,孫思媛以前留下的草種子用完了,但不影響什麼,地里的草自己就能一茬接一茬的長。王寡婦把羊養的很好,除了放養,她還經常帶着自家孩子割草餵羊,醬油的生意很穩定,滋味館也很正常,每個月都有進賬。沒什麼時間照顧地,收成普普通通,但官家沒收稅。
還有,季四方給孫思媛送豆油的紅利,被他接下了。
此外,有一些奇怪的人,像什麼賣火柴的小年輕、種瓜子的老大爺去八關村找趙有錢,自稱是趙有錢的人,哭着喊着要給趙有錢送錢。沒辦法,他只能代為接收了。
關於人情瑣碎,疏家大伯也提了一點,比如顧門清,他在縣裏當值,娶了縣裏的小姐,居然往雞舍送了媒人禮,說是感謝他有錢大哥。疏二哥的親事沒成,那姑娘嫁給了隔壁縣的太爺做小妾,倒是疏三哥和滋味館的白姐姐看對眼了……
大大小小三兩事,洋洋灑灑許多字。
信中最後說,家裏積攢了不少銀子,不敢輕易托人送來,暫且收在家裏,若是這二年孫思媛回不去,就等疏家的四十年期滿,他親自把銀子護送過來。
這麼一來,孫思媛特別想和皇帝談談銀票的事……
皇上,說真的,銀票好用極啦,你看你去逛青樓吧,背着那麼些個金銀銅子的不嫌累啊?而且啪啪啪數銀子多沒氣勢,但你要「啪」的拍出一張票子:「花魁爺要了,一百兩」,多麼豪氣干雲!
咦,為什麼想到這兒總覺得有啥事沒做呢?
哦,我還沒去過青樓!作為一個穿越人士,我居然在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兩年不進青樓!
簡直說不過去,趕緊把逛青樓列入待辦事項。嗯,有機會的話,還要去賭坊玩玩!
天放晴後,趙有錢要去寶寶山,孫思媛要去愚山,兩人為了爭搶小白鬧了好一陣子,趙有錢無奈妥協。等孫思媛興高采烈到了馬棚,才發現小白不在。
「莊管家……」孫思媛氣的吹眉瞪眼,像個被摸了屁股的小老虎。
看來給家裏添置坐騎的事迫在眉睫!
去什麼愚山,去上街!
獨自在西街逛了半天,也沒找到滿意的馬兒,人家夸好的,她嫌丑,她看上的,人家又好心的坦誠相告:這馬不好。
本着寧缺毋濫的原則,孫思媛買了一頭光鮮亮麗的驢……
當莊管家晚上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孫思媛的笑顏:「莊管家,我給你買了頭優質座駕!」
讓孫思媛奇怪的是,她花了銀子買的驢兒只在家呆了一天就消失不見了,倒是馬棚多了兩匹馬,也不知道為什麼……
雨後第三天,孫思媛和趙有錢一起去了愚山,山上的樹苗東倒西歪,看上去經歷了不小的「東南西北風」,筆直而立的,十中無一。
很多樹苗被風折斷了,還有的完全被吹的躺在地上。樹倒了孫思媛也不打算扶,這個階段,活下去就行了,有那個功夫還要繼續栽樹呢……
好消息是大多數樹苗都發育了,新枝上發出翠綠的小嫩芽,移栽的其他樹也充滿生機。
最讓人驚嘆的,就是地皮上那一層薄薄的綠——點點白菜,青青小草,嬌嫩動人。
「我為何如此優秀?」孫思媛問趙有錢。趙有錢笑笑,看着遠方依舊荒蕪的大山——這片山脈這麼多年的寂寞,或許就是為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