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晴茹很清楚人體上所有的穴道,她目測着望月亭的位置,手持簪柄,雙眸凝視,頃刻之間小手翻轉,尖利的簪柄順手而飛,直衝楚皇的後頸穴道,所有的動作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若是有外人在場,只會想到楚皇是喝醉了酒才爬在了石桌上睡了過去,這敏銳快速的手法堪稱高絕,連暗處的高手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傅晴茹等了片刻,才緩緩走了過去,石桌上的龍鳳赤金鑲玉酒壺被打翻,淡黃的酒汁順着石桌紋理緩緩滴下,爬在桌上的男人沉沉地睡着,恐怕將他拉去剁了他也沒有任何感覺,傅晴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拔了他頸間的簪柄收好,為防暗處的隱衛,她出手將楚皇拖進了花叢里,看着他死屍一般地躺在泥土上,傅晴茹出腳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猶覺得不解恨,又是狠狠的幾腳踹在他小腹上,那張臉也是礙眼得緊,折了些帶刺的樹枝,胡亂地在他臉上來回刮着,直到英俊貴氣的臉上遍佈傷痕縱橫交錯,傅晴茹才覺得夠了。
他以為他是皇帝就可以橫行罔顧人命,無法無天,所有人都得對他俯首稱臣,搖尾乞憐,那她就讓這張臉,這張龍皮拿來掃地,成為笑柄,出手三兩下解了龍袍,連着他發上的金冠一起裹了裹,用力地扔到了涼亭後的碧湖裏,而且傅晴茹知道楚皇一個不為人知的弱點,他對花粉過敏,整個皇宮除了皇奶奶和皇上身邊近身伺候的宮人知道,再無其它人知道,傅晴茹還是從皇奶奶那裏得知,所以剛剛經過御花園時,她早就有所準備,小手上塗滿了採集好的花粉,看着那張血痕密佈,面目全非的臉實在下不去手,只得褪了他的裏衣,塗抹在他耳後和胸口上,可在外人看來,她在非禮幹壞事耍流氓!
待到一切完成,傅晴茹直起腰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勾了勾唇,雙手合十,雙眸微閉,淡粉的櫻唇小聲念叨着,「不管是老天是上帝還是各路諸神,請你早日收了這個禍亂人間,愚鈍如豬的賤人吧,我要日日畫個圈圈詛咒他早死早超生!」
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動靜,卻發現繡鞋上踩了許多泥,索性踩在楚皇的身上,將鞋底的泥土擦了個乾淨,正準備離開,就聽到遠處傳來數聲腳步,應該是蘇公公領着柔妃過來了。
傅晴茹四處打量了番,準備從怪石假山後離開,她再次確認沒留下任何痕跡,抬腳快步離開,匆忙的腳步聲有些許凌亂,這樣很容易就會被發現,她只有頭也不回地朝前奔去,剛跨過假山,眼前一晃,柔若無骨的身子已經被人圈在了懷裏,屁股下感覺到溫熱有力的雙腿,她心中一顫,正欲開口,微張的櫻唇被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捂住,耳邊是男人好聽暗啞的玉石之聲,「別動,有人來了!」
傅晴茹不用回頭看就知道來人是誰,尤其是他身上的清雅茶香,如此特別好聞,讓她記憶深刻,可她卻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被陌生男人這麼曖昧地抱在懷裏,還坐在他腿上,不動不喊那是傻瓜好嗎!傅晴茹不斷用力地掙扎着,半晌過後,她忽然感覺身子一僵,無論她怎麼掙扎都使不上力氣,心中大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功夫,這下倒好,完全受制於人,只能老實地坐在男人腿上,宛如乖巧柔順的小媳婦,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凶恨,還有着些許羞意,白玉般的耳垂泛紅,小聲含怒地道:「容王真是好興致,竟然也來了御花園賞花,不知今日御花園裏的景可是好看!」
身後的男人一聲不吭,仿若未聞!
「你可以放我站起來,我不動就是了!」她真的不習慣被這樣抱着。
身後的男人依然不聲不吭,仿若傅晴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就在傅晴茹羞惱的時候,耳後傳來男人溫柔如春風細雨般的淺淺笑意,更是讓她無地自容,想要扇死他!抬眸正欲開口,就看到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楚子奕,飄然落在望月亭凝視了片刻,便又消失在原地,緊接着柔妃等人來到,而暗處守着的隱衛們也相繼出動,他們終於感覺到御花園中有人潛入。
傅晴茹是鬱悶懊惱的,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兩個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抱着她的這個男人和楚子奕說不定將她所有的所作所為都一幕不差地看在了眼裏,他們的武功到底有多高!為何她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
可是眼下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宮中隱衛已經發現有人潛入,誓必會發現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皇上,皇上
第三十七章別動,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