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眼中一痛,忽然想到林風說侯府的府醫是個沒用的,他當時只想着教訓蘇遠航,並沒放在心上,此刻有些懊惱,好聽的聲音不自覺地發沉,「已經過了一日,怎麼還在流血不止,你既是知道痛,為何不早些說出來!」
傅晴茹被他一系列的自言自語、自作主張,亂套近乎,還帶着些責備的口吻驚得腦子直發懵,有些轉不過彎,他如此緊張的立場是什麼?是她爹是她親哥還是她未來夫君,剛想到未來夫君,傅晴茹在心裏連連呸了聲,什麼亂七八糟的,她不是早就斷言姓楚的都是神經病加腦子進水的,看來這位姓楚的也一樣,都有些不正常!
「不必容王費心,傷口我自會處理,時候不早了,皇奶奶醒來該找我了!」
楚容恍若未聞,嘴角緊緊抿着,很明顯地寫着不悅,極為小心地解開了染滿了血跡的手帕和紗布,看着已經紅腫不堪,還隱隱滲着血跡的傷口,眸色沉沉,臉色更是發沉,傅晴茹被他掉轉了身子,此刻正好將他臉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她心生不解,蛾眉緊鎖,流血受傷的是她的手臂,他陰森着臉嚇死人的模樣是什麼意思?
傅晴茹想不出他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的手臂到底想做什麼,心中一直糾結着被他抱在腿上的曖昧姿勢,宛如戀人般親密旖旎,這種零距離接觸讓她感覺透不過氣,只能竭力鎮定下來!
如此親密的舉動應該是兩情相悅的人才會有的,那她和他之間有什麼關係?還是說容王爺就喜歡這般與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聽聞他並未娶妃,不過看他這樣,應該府中小妾美人泛濫成災了吧!她如今被他佔了便宜,只有自認倒霉了!
楚容感覺到直射過來嫌棄不喜的視線,並未理會,全神貫注地盯着一處,修長細緻的大手微抬,輕輕撫上紅腫處,傅晴茹只覺得一種奇異暖暖的氣流來回遊走,原先的刺痛撕裂被溫暖舒緩替代,有種枯木逢春,身臨奇境的神奇感覺,手臂處傳來細微的酥麻感,那是傷口在快速癒合的表現,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內力治癒!
楚容垂着頭並不想給傅晴茹解惑,他掏出袖中的月色絲綢手帕輕輕地包住初愈的傷口,那眸中的珍惜認真猶如對待稀世的珍寶一般,傅晴茹看着他不見得有多快,卻如行雲流水般的溫柔憐惜的動作有些怔愣,腦子裏一片凌亂,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人會在宮裏對皇上出手,因為不可能全身而退,宮中隱衛必須抓到刺客向皇上交差,否則難辭其咎,很快宮中就會戒嚴大肆搜查,這會外面守着的人也該退了,你回去小心些,其它的事不用再管,傷口不要沾水,也別再碰到,否則很容易留下疤痕!」楚容眉眼溫和,替傅晴茹整理好微亂的衣衫,微微笑看着近在眼前的小臉。
傅晴茹水潤的眸子慌亂了眨了兩下,很不適應陌生男人近乎低喃的溫聲細語,白玉的小臉泛紅,抿着嘴不吭聲。
楚容也沒想得到傅晴茹的回應,只是欣賞着眼前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凝脂玉膚,片刻後,他出手解了傅晴茹的穴道,幾乎在穴道解開的一瞬間,楚容舉起傅晴茹將她放在了地上,整個動作自然流暢,帶着他特有的從容優雅!
傅晴茹得了自由,站在那裏,她動了動有些發酸的手腳,眉頭輕擰,卻並沒有急着離開。
「不是要走了嗎?還是你有什麼話想跟本王說?」眼前的女子向來不輕易表露心緒,此刻有些微惱緊張地站在那裏,楚容生出了些許逗弄之心!
傅晴茹淡淡瞥了他一眼,她本來想問那兩個刺客會不會像他說的一定會被抓住用來交差,那樣定是必死無疑,可看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她還替他擔心什麼,反正是他的人,而且她並沒有求他出手,她敢在宮裏下手,必然已經想好了退路,這個世上,知道她有功夫的寥寥可數,只要走出御花園,誰也想不到是她動的手。
「快回去吧,想來太皇太后那裏也得到了消息。」楚容笑得溫潤溫暖,清華丰姿。
傅晴茹這次不再停留,眉眼堅定淡然,抬腳轉身離開。
楚容看着清麗婉約的纖細背影漸漸走遠,似玉風華的容顏依然淡淡柔暖,白皙修長的指尖動了動,那裏仿佛還殘留着她的溫度和她身上清香淡雅的幽香,水色的薄唇微揚,直到身後傳來一道恭敬嚴謹的聲音,「王爺,都辦好了,宮中刺客己除,只是皇上依然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