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里,慕容安的臥室里靜悄悄的除了躺在床上依然昏睡不醒的慕容安空無一人。王府的主人久病不醒,府中有沒有能夠管理的女主人,只靠着管家一個人自然是忙不過來了。時間久了,侍候慕容安的丫頭們自然也就開始偷懶了。因此偶爾一個半個時辰的沒人侍候根本就是常事。誰也不認為躺在床上連動都動不了一下的寧王還會需要人侍候。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好一會兒原本緊閉着的眼皮也開始顫動。慕容安有些艱難的掙開了眼睛,喉嚨傳來的乾澀讓人感到十分不悅,「來…來人,拿水來……」
好一會兒,房間裏也沒有人應聲。慕容安怔了怔,猛然側過頭去看向外面。不遠處的左邊坐着一個白衣男子,雖然只能看到一個男子的背影,但是慕容安卻直覺的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清軒。」
白衣男子轉過頭來,俊美無儔的容顏淡漠而悠遠,即使是臉上一道明顯的疤痕也沒有破壞他絲毫的俊美,反而更添了幾分英氣,不是顧秀庭是誰?
片刻間,慕容安也想起來了他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猛然想要坐起身來,「這…這是什麼地方?」但是他在床上趟了快一個月,之前又接二連三的身受重創,此時剛剛想要起身就覺得腦海里一怔針扎一般的疼痛。很快便無力的躺了回去。
顧秀庭顯然對他的情況知之甚詳,也不阻止,只是平靜的看着他無力的躺了回去,在床上痛楚的抽搐。
好一會兒,慕容安終於感覺到腦海里的痛楚減輕了一些,才發現自己現在所在的地上就是寧王府的臥室。心中安慰之餘又多了幾分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裏?你…被六哥抓回來了?沐清漪在哪兒?」
話剛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對。以六哥的脾氣如果顧秀庭是被他給抓回來的話,根本就不會再留下活口。但是他卻無法解釋顧秀庭為什麼在寧王府里,而他醒來這一會兒,卻連一個下人也沒有進來過,同樣也讓他感到不安。
「恭王…你是說六皇子麼?」顧秀庭挑眉淡笑道。
慕容安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世人誰不知道他六哥是恭王?倒是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以六皇子來稱呼六哥了。
只聽顧秀庭淡然道:「六皇子剛剛被陛下削去了爵位,當然,也包括七皇子你。另外,還有你的母妃…朱氏,如今正在天牢裏待着,等候擇日問斬。」
「什麼?!」慕容安震驚,捂着一陣陣抽疼的腦門慕容安緊盯着顧秀庭道:「怎麼會這樣?是你?!」
顧秀庭低眉,淡笑,「七皇子你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麼?」
慕容安怔怔的出身,滿臉的不敢置信。不知是為了自己的母妃和兄長的遭遇還是因為這一切的主使者是顧秀庭。半晌,慕容安才問道:「既然如此…你現在來這裏做什麼?你和沐清漪果然是一夥的,是上一次讓她見你的時候你們倆就偷偷的聯絡了?本王真是…真是不該…」
顧秀庭神色平淡的看着他痛苦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慕容安總算是平靜下來了,看着顧秀庭道:「既然是這樣…清軒你在這裏做什麼?」
顧秀庭抬手將手中的茶杯放回坐上,道:「七皇子還不明白了麼?我現在在這裏,自然是為了給你…送行的。」
「送行?」慕容安一驚,警惕的道:「你要殺我?!」
顧秀庭不置可否,只是眼神淡淡的看着慕容安。慕容安絕對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他比別人更囂張,更放肆是因為他有一個厲害的哥哥,因為他是皇子。一旦這些都依仗都沒有用了的時候,他只會比一般人更加的惶恐和畏懼。
「不……」慕容安恐懼的掙扎着,卻更加驚恐的發現自己許多日子沒有動彈的身體根本就不聽他的指揮。甚至連高聲喊叫呼救都做不到。只要想要扯着嗓子大叫,喉嚨里傳出的聲音就是嘶啞破碎的刺耳,聲音低啞的甚至傳出不這個內室。
「何必如此?七皇子也算是死過一回了不是麼?」顧秀庭淡然道。
慕容安猛烈地搖頭,正是因為死過一回了才更加的懼怕失望,「不要…秀庭,清軒,放過我…我…我這幾年對你不薄啊。」慕容安低聲下氣的求饒。
顧秀庭看着他,「放過你?我放過了你誰放過我的歌兒,誰放過過我顧家?」雖然現在歌兒還活着,但是只要一想起她曾經經歷過什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