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中的玉佩呆立了半晌,容瑾似乎才回過神來。將玉佩往沐清漪手中一塞,隨手扯下了昨晚從宮中的得到的寒玉,望着跟前的人道:「替我掛上。」
沐清漪玩兒一笑,抬手將玉佩輕巧的系在他腰間的玉帶上。
容瑾滿意的看着掛在自己身上的玉佩,心情愉悅的點點頭。看了看沐清漪問道:「我送你的東西呢?」
沐清漪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放在房間裏了。」那手鍊美則美矣,卻是太過幽柔,本就是女兒家喜愛之物,她現在一身少年的裝束待在手上不倫不類不說,還惹人疑竇。
容瑾有些悶悶不樂的盤算着下次送清清東西一定要送雙份的。現在清清大多數時候都是穿着男裝的,送女孩子的東西豈不是根本沒用?
只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寫什麼,沐清漪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拉着他過去桌邊坐下準備用膳。
也許她曾經有過喜歡華服美飾的時候,但是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對於現在的沐清漪來說再如何華美的釵環首飾都比不上現在身着男裝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行走,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容瑾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她現在只能穿男裝而有什麼愧疚的想法,如果讓她選她也寧願是現在這樣生活而不是隱藏在深閨里裝扮自己無所事事。
剛用過早上,府中的管事就來稟告說秦王和莊王求見。兩人對視一眼,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既不用辦差也不用上朝,容淮和容瑄來豫王府幹什麼?沐清漪伸手在侍女送上來的清水中淨了手,一邊拿帕子擦手,一邊挑眉道:「陛下將昨晚的事情交給秦王和莊王辦了?」
昨晚的刺客雖然全部死了,但是皇帝遇刺的事情也沒有這麼容易就了結了,自然還是要查的。只是讓容淮和容瑄這兩個人負責此事倒是有點意思,西越帝就不怕這兩個人趁機排除異己麼?
容瑾冷笑道:「這兩個人平時暗地裏斗得死去活來,老頭子派他們兩個負責此事正好可以互相監視,誰也別想在其中動手腳。老頭子當了幾十年皇帝,這點平衡之道豈會不懂?」
沐清漪點點頭道:「那就去看看吧,他們想要幹什麼。」想起還放在容瑾房間石室里的聶雲,沐清漪微微遲疑了一下。雖然聶雲肯定跟昨晚的刺客沒什麼關係,但是萬一被發現了,可是有禮也說不清的。
容瑾淡然道:「不妨事,咱們走吧。」
豫王府大廳里,容瑄和容淮坐在廳中喝茶,卻是誰也沒有說話。雖然悼恭太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在秦王一系的人心中早已經認定了是容瑄殺死了容璜。而對於容瑄來說,最大的障礙同樣也是容淮。容璜死了,容瑄就是長子,但是他是庶子而容淮卻是嫡長孫。容淮雖然才進入朝堂不久,但是又西越帝的扶持,又有皇長孫的名頭,容淮的聲勢甚至一度掩蓋住了曾經也被容瑄視為勁敵的四皇子容琰。這樣的情況下,兩人共處一室自然不能指望氣氛又多好了。
步玉堂神色平靜的站在一邊,任由兩人打量着自己文風不懂。
容淮盯着步玉堂越看臉色越難看,他當初一心想要殺了步玉堂,步玉堂卻被容瑾帶進了豫王府。事後他也暗中派人暗殺過步玉堂幾次,但是那些殺手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不得不讓他懷疑父皇是不是暗中還派了人保護容瑾,也就不敢在輕舉妄動了。雖然父王的死可能跟步玉堂沒有關係,但是容淮一直覺得這件事西越帝處理的太過偏心了,看着死裏逃生的步玉堂自然是無論如何也看不順眼的。
容瑄對步玉堂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打量了一番,挑眉道:「步大人在豫王府可還好?」
步玉堂謹慎的道:「玉堂如今不過是一介草民,大人二字實不敢當。多虧了豫王殿下收留在下才有一口飯吃,在下甚好。」
容瑄點頭道:「九弟倒是好眼光,。」只看這豫王府上下的人都規規矩矩的,還有各路人馬安插的細作在不知不覺間都被清楚的乾乾淨淨就知道豫王府上必然是有能人的。容瑄也沒想到,九弟胡鬧了這麼多年,看人的眼光倒是一絕。無論是那個白衣少年顧流雲還是眼前的步玉堂,都是難得的人才。
容淮冷笑道:「什麼人才?藏污納垢還差不多,不是從別國流落過來的落魄公子,就是從大牢裏撈出來的囚犯,也只有他才這麼無聊。」
「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