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箏抱着兒子下車,思源則等在一邊,她才一下來,就過去車裏搬東西了。
岳箏回頭看着他道:「思源,到家喝口水歇歇再卸東西吧。」
思源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很是誠懇道:「謝奶奶體恤,小的不累。」說着就從車裏往下搬東西,心裏卻有種被認可的激動。真沒想到,這位夫人只是聽少爺說那麼一句,就記住了他的名字。
岳箏看他的樣子,也不再說,放下小傢伙去拎了那兩包袱布料。小莫曲已經活潑了很多,一沾地就喊着婆婆跑到了院子裏。
思源見岳箏也來那東西,又有些不安道:「奶奶,這也沒多少東西,小的自己來就行了。」
「我可不是什麼尊貴的奶奶」,岳箏拎了包袱,笑着對他道:「你以後也別奶奶前奶奶後了,我看你是比我小的,就叫箏姐吧。」
思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再要說時岳箏已進去了。不禁搖了搖頭,箏姐?他可不敢這麼叫……一下子恍然想起,上一年少爺生辰時被一群同窗灌醉了,他在一旁照顧,後半夜裏少爺模模糊糊地把箏姐姐三個字念到天明。
突然想起這件事,思源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少爺惦記着的,難道是這位孩子都那麼大的夫人?若是被太太知道了……
思源忙甩了甩頭,穩定下心神就搬着那口半大的鍋跟着進去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院子裏小莫曲正站在瞎婆婆身邊嘰嘰喳喳講些集市上的見聞,岳箏見兒子這活力四射的小模樣,心情很好地把手上的兩個包袱拎到房間,這才出來跟瞎婆婆解釋了兩句。
瞎婆婆一聽是岳箏家以前的鄰居駕車把他們送來了,忙對她道:「別讓人家忙着搬東西了,先過來歇歇吧,箏娘,你去廚房燒些水來。」
思源正忙着來回搬東西,聽見了忙道:「婆婆,沒關係的,先卸了東西再說吧。」
瞎婆婆聽着腳步的聲音,朝着思源那邊說道:「真的是麻煩你了。」
岳箏心中一暖,瞎婆婆若非真的把她們母子看成親人,又怎麼會這麼殷切地向幫助她們的人道謝?
「婆婆,我去燒水了。」岳箏說過,便在瞎婆婆的促催下去了廚房。
因她們買的東西一多半都是廚房裏的,思源來回往廚下跑了三四趟才搬完了。岳箏看着東西差不多都搬過來時,就對思源說:「那兩床被子和一床鋪蓋,你放到堂屋床上就行。再把馬車卸下來,給馬飲些水,歇歇再回。」
思源心中感動,知道其實是讓自己休息,再加上府里當差慣了,並不客氣就把這話當吩咐聽下了。
岳箏這時已經燒開了水,因瞎婆婆家裏什麼都沒有,她又根本沒想起買茶葉白糖什麼的,總不能只讓思源喝一碗白開水?
心思一動,白糖她沒有,蜂蜜可是多的是。這時也不好直接閃進異園,不如試試在外面能否把園裏的東西取出?
心思只這麼一轉,她就把食指輕輕放在那淡粉色的層層疊疊的花瓣上。心中只是想着取出一小壇藕花蜜放在灶台上,不及她看清怎麼回事的電光間,一個小白瓷壇就穩穩地立在面前的灶台上。
岳箏大喜,這樣的話,以後就更方便了。
還沒等她從驚喜中恢復,就聽見一陣吱吱地詭異笑聲。心中不禁一凜,卻又感覺到這聲音的熟悉。
這不就是那個「為老不尊」的蜂王的聲音嗎?這笑聲,分明就是在嘲笑她。
岳箏在心中冷冷地念了一聲:「蜂兒?」
隨着聲音,手腕上的花瓣處閃出一道柔白的亮光,跟着笑得飛不住的蜂王出現在廚房裏。
岳箏挽住雙臂,看着那個在空中翻轉着呲牙的蜜蜂,冷聲道:「蜂兒,你這是在嘲笑主人了?」
蜂王似這才回神,轉着蜂頭仔細看了看四周,忙用一隻翅膀蓋住鼻子,大叫道:「主人,這裏好臭啊,蜂兒要回園子裏。」
當然了,它的這哇哇大叫外人絕對聽不見。
岳箏聽着外面瞎婆婆熱情地招呼思源的聲音,便也在意念里與這隻蜜蜂對話:「敢嫌主人家的廚房臭,在這裏待夠三天再回園子就習慣了嗎?」
「不要啊,主人」,蜂王連忙求饒:「蜂兒再也不笑了。」岳箏冷哼一聲,問道:「你這笑
038 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