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城的馬市在西市,接連有魯、王、鄭三家最大的馬市並排挨着。
魯家的規模最大,也最乾淨整潔,既有專門的一個馬場供達官貴人消費,也有供應民間普通人家的。同時軍營中戰馬的配備,也是魯家經理的。
而王鄭兩家。王家主奢侈,儘是漂亮的從番邦運來的馬駒兒或膘肥駿馬,是那些爭奇鬥富的公子哥兒掛在嘴邊的一個地方。因為他們這裏,還有威風凜凜的大犬競售。鄭家主平實,其中的騾馬都是向平民銷售的。
三家最大的馬市是由西向東連綿而居。
一路上岳箏聽金鱗介紹過這三家馬市的情況,便決定去魯家。若是不去魯家,只怕再晴知道了以後又要說她了。
容成獨一路上悶悶的,並不說幾句話。除非岳箏主動問了,嗯哼出個聲回答。
看來這樣是要跟她冷着了。不過他這樣生悶氣的樣子,倒讓岳箏暗笑不已。
從把她和曲兒喊出了門,他都是在他們兩步之後走着的。
金鱗因為要給岳箏講講金川的馬市,在主子允許的情況下,第一次走在了主子前面。心中惴惴的,不過也在忍着笑。
他家王爺,從他跟着以來,就是蘇世獨立,就是做孩子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孩子氣的舉動。金鱗偷偷瞄了眼牽着小娃的女子,真不知道岳姑娘怎麼氣着王爺了。
突地感覺脊背一寒,隨即看見了自家王爺冰窖一般的眼神。金鱗不禁一凜,連忙低頭走路。
「娘親,那些姐姐為什麼那樣看着我們?」小曲兒突然問道。
街上還是像上次出門那樣,來來回回的女兒、少婦,就是上了年紀的女人,眼神都不自覺地多往他身上瞄幾眼。
不過這次或是他面容清冷,眼神凜冽,多是只看兩眼,就不敢再回頭了。
岳箏笑道:「姐姐們看曲兒長得可愛呀」。她的聲音故意放大了些,有些調侃的味道。
容成獨清冷的眼光一下子全都聚在她的身上,不滿意。
岳箏停下步子,待他走到跟前,袖子下握住了他的大手,指尖有些冰。她皺了皺眉頭,問道:「還是讓金鱗叫轎子來吧。」
他被她主動牽手,還是在大街上,心中當即就是一暖。但想不到她接下來竟說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眸光凜冽堪比秋冬深潭。
他清冷質問道:「在你看來,我就這麼不抗事?出個門還得像個大姑娘一般轎子來轎子去?」
他淡淡的語氣透出我心情很不好的信息來。
岳箏被他說的心口一滯,委屈涌了上來。雖然自從與他相識,他不好甚至是威脅的話沒有少過,但哪一次都沒有這樣的認真過。
她當即放開他的手,也帶着些脾氣道:「你這麼陰陽怪氣的做什麼?算我多話。」
同時加快一步走開。
容成獨眼神一時暗淡。他不自覺握了握殘留着她的淡淡體溫的手掌,終是沒有說話。
這時小曲兒歡快地喊道:「糖葫蘆,娘親我要吃糖葫蘆。」
「好」,她笑着應道。牽着兒子的手直接走向前方賣糖葫蘆的小販,好似完全忘了後面還有他這麼一個人似的。
容成獨輕吸了一口氣,卻解不開一個疑惑:她為什麼不肯相信他?都這麼耐心地同意了她的要求,慢慢來。為何竟是一瞬間就防備了他?
是因為那個她一直瞞着自己的秘密嗎?
很快到了魯家馬市。
兩個人還是沒有說話。
魯家馬市一進去分了左右,左尊右下。左邊的自然是達官貴人進出的馬場,右邊出入的都是衣着普通的百姓。不過就是衣着普通,也都是溫飽富足之家。
岳箏向右走。容成獨在後面道:「左邊。」
她頓了頓腳步,卻沒有理會。她現在不是沒有錢給兒子買匹名馬,但是卻不想他到後來學成那些富貴子孫爭奇的特性。
馬就是用來騎的,只要是健壯的小馬駒就好了。
再一個馬兒好不好,雖然品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後來的餵養。
才一進入長長的馬棚,鮮活滾動的氣息就迎面而來。馬棚中間一條四五步寬的窄路,兩邊皆是石槽。一排排膘肥駿馬,或是打着響鼻,邁蹄欲行,或是低頭再
099 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