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陸將軍來了」,桃塢說着走廚房。
岳箏轉頭,看見提着紅漆食盒的陸鴻。心中詫異,總覺得這段時間以來,陸鴻太過殷勤,卻擦了擦手,轉身迎着,笑問道:「有事嗎?這是什麼?」
陸鴻暗自皺眉,有事嗎?沒事就不能來嗎?另一個每天過來的,你也這麼問嗎?
握着漆盒木柄的大手一下子收緊,「沒事不能過來看看?」他壓抑不住不滿,卻又馬上轉變了語氣,盡力心平氣和道:「我娘做的菜粥,讓我送來給曲兒吃。」
他其實真想挑明了說,說此來是看妻子和兒子的。不過他是不敢的,心中雖有大半的肯定,但是沒有弄清楚當初他的調查因何出錯,他就不敢說出來。
是怕出錯嗎?
不,現在他幾乎有些希望是出錯了的。
得知曲兒與小時的自己樣貌之肖像,他的心中是鋪天蓋地而來的欣喜。然而在陸東二次從岳家村回來,那欣喜就徹底去了個乾淨。
第一次,想要查一查,她們母子是如何從千里之遙的涼川走到金川的。
當得知她們是乞討着進了金川地界,找上莫家時又被當做乞丐趕了出來,若非那個好心的婆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見到她們。
只要一想到她們可能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死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角落,陸鴻就心痛的呼吸不過來。
現在如是。
岳箏連忙上扶住突然就捂住胸口的男子,扶住了才感覺到他全身緊繃的僵硬,就連額頭都滲出點點細汗。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她難掩擔憂地問道。
不想疼得幾乎喘不過氣的男人就笑看了她一眼。
「陸鴻,你……」岳箏沒由來地覺得他這個笑容太過詭異。
陸鴻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反手撈住她的手掌緊握了,「箏兒,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他輕輕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岳箏心中的怪異感更為強烈,找不出一個理由陸鴻為何會這麼,低聲下氣地對她說話。她驀地低下了頭,不動聲色地將手從他手中抽出。
「你說話真是沒頭尾,好好地怎麼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岳箏說道,卻不免後悔當初對他不該那麼不清不楚的。
陸鴻無聲苦笑,餘光掃到直直地站在一旁不說離開的丫頭,便抬手將手中的食盒遞給她,並吩咐道:「裏面還有幾碟糕點,你盛出來給曲兒送去。」
桃塢低低應了一聲,便上前接了過來。
「就要吃午飯了,還是不要給他吃這些東西了。」岳箏說道。
桃塢站住了,陸鴻擺手示意她下去,並說道:「我娘說,這些東西都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想來曲兒定也是喜歡吃的。」
岳箏驚疑地看向陸鴻,「你是你,曲兒是曲兒,喜好怎麼能隨你?」她生氣地說道。
桃塢聽此,又站住了。陸將軍這話,說的確實是,讓人生氣。明明知道奶奶與公子要好,怎麼還這樣地要插一腳?
陸鴻冷眼看向再次停下腳步的丫頭,眼光冷如劍光。「將粥與糕點盛出,給小少爺送去。」他不厭其煩地再次吩咐,語氣里卻滿是不耐之氣。
桃塢沒有再停下來的勇氣。
看着丫頭出去,陸鴻才對着岳箏一笑,「箏兒,這可說不準。」
岳箏一直看着他,聽他這樣說,更是眉頭深鎖。這樣奇怪的陸鴻,到底是為什麼?陸太太又為何這樣關心曲兒?
「箏兒,別這麼看着我。」陸鴻突然低吼,長臂一伸將她狠狠地按在胸前。害怕她這樣不信任的打量的神色。
「你……放開」,岳箏推着如山一般狠狠地將她禁錮住的男人。
如果真的是你,真的對不起你,你的那樣的艱難的生活是我造成的,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箏兒,對不起」,陸鴻忍不住了,將唇移到她的耳邊,什麼也不想地說道:「對不起,害你和兒子受了那麼多苦。就算那晚……」
這個時候的陸鴻什麼都管不了,也什麼都不想管了,他只想與她將一切攤開,就算她恨他,他求得她的原諒就好了。
但是他的話未及說完,就被一聲冰冷的怒斥打斷了。「你們,在幹什麼?」容成獨冷冷地,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