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很快就將要用到的溫水、藥、布帶一一備齊,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魚貫而出。
容成獨看了眼只是盯住他的右臂不懂的女人,吩咐道:「愣什麼呢,快點兒啊!」
「哦」,岳箏像從夢中驚醒一般,身子一下彈起,在一邊明顯是要她淨手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然後又坐回容成獨跟前,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容成獨也看着她,兩人對看了一會,岳箏不禁羞惱道:「你把衣服脫了啊。」
容成獨愉悅地笑了笑,無賴道:「我胳膊疼。」
「你前天怎麼脫的?」
「那個時候不覺得疼!」
他回答的如此理直氣壯,又再次強調道:「這是你冤枉我,給我砍傷的。」
天呀!說的好像她拿斧頭要他性命一樣。
容成獨還說:「你問也不問,就冤枉我勾引別的姑娘,除了你,哪個在我眼裏是……」
她哪有說什麼勾引?他也太會用詞了。
岳箏連忙臉紅地欠身,揪住他的衣領開始解那入手絲滑而又精緻無比的紐扣,同時嬌斥道:「你再說我就走了。」
容成獨很享受她這樣的神態,想要看她這個樣子真是太難得了。他的眼睛裏灑滿了醉人的笑意,稍稍一低頭,就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岳箏雖然還是很不好意思與他這樣親近,但從第二次見面這個人就是動不動地就吻她。到現在,她也覺得好像這樣就是應該的。根本沒有再想過去呵斥他,只是更低地低了腦袋,輕聲道:「你老實點。」
容成獨寵溺一笑,溫柔道:「放心,我哪次不聽你的話?」
岳箏心裏鄙視,到底是誰聽誰的話啊!
扶着他的肩膀幫他褪下右邊的袖子,看到已經那明顯是新換的布帶上仍印出來的一點紅色,她不禁心中一疼。
當時自己真的恨不得殺死他,可是現在卻又這麼心疼。
就算不知道他是被她誤認了,還是會心疼。
容成獨覺得一顆心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輕柔不已,這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一種感覺。
但他卻將嘴巴湊到她的耳邊,無邊誘惑而又嚮往道:「什麼時候你能脫下我的衣服,讓我帶着你做另一件事就好了。」
岳箏聽此,哪還有什麼心疼,只剩氣惱,你了半天說出一句話:「我真恨自己下手太輕了,讓你這麼胡說八道。」
說着就解下他胳膊上的布帶,氣惱中也沒注意到手上的力道,扯得快了,一下子牽動還沒有長好的傷口。
容成獨只胳膊猛一抖動,下一刻又打趣地控訴她:「箏箏,你謀殺親夫!」
岳箏看着那一道沿着手臂流下的血痕,眼眶當即就紅了,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麼,看着在白天裏更加清晰、也更顯猙獰的傷口,想要不顧一切的把療傷蜂蜜水給他用上。
但是她還有理智,即使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但還沒有到了信任他到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與他分享的地步。
她微微靜了靜心神,把他往床邊拉了拉,就着溫水給他沖洗傷口,也不說一句話。
容成獨盯着她的臉看了看,從沒有過地溫柔道:「別擔心,也別愧疚,男人受個傷,流點血,能有什麼?」
岳箏手上輕輕地動作,卻嘲諷道:「那剛才您還說,您的胳膊疼!哪個男人會害怕疼的!」
容成獨笑了笑,醉人心神,很坦白道:「那不是為了讓你心疼我嗎?要不然,你能幫我脫衣服嗎?」
他故意放緩後面三個字,說的極其曖昧。
岳箏臉色紅了紅,真是一個死性不改的男人。
好不容易給他上好了藥,他又讓她給他把衣服穿好。她還沒剛一點不願的意思,他就開始說她前天晚上怎麼冤枉他,怎麼罵他。
岳箏簡直受不了他這無賴相,不能想像,這個男人怎麼就跟只變色龍一樣。
她幫着他穿好衣服,系上扣子。這次卻是小心翼翼地,擔心會再碰到他的傷口。
一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系上領結上的最後一顆扣子,岳箏往後坐了坐,疑惑着問道:「王府里的傷藥這麼差嗎?都一天多了,傷口怎麼還沒有一點結痂的樣子。」
容成獨也頗為認真地